“百姓家要真有这样的懒媳妇,都是要挨打的。”五娘笑了一声,就拿了gān帕子给他擦头发。
宋承明坐下,先拿着勺子喝汤,还是鱼汤,“上哪弄的鱼啊?”外面的河都冻上了,向钻开冰面可不容易。
“都一个多月前的事了。那时候水不是还没冻结实吗?就叫人买了来,用网子兜了放在咱们家池塘里。天天叫人记得将上面的冰捅一捅,这不是,如今想吃了,捞出来就是现成的。”五娘很得意。她以前在田韵苑就是这么gān的。不同的是那时候网的都是自己养的鱼。
还是得有个女人打理生活啊。这么简单的事,他在辽东这么些年愣是没想到。往年一到这时候,不是腊鱼就是熏鱼,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还得是腌鱼。那真是够够的。
还有这砂锅,以前只知道熬药,如今用来盛饭,才真觉出好来。保温不说,能当碗用,还能当锅用。方便多了。明年不管怎样,都得找个会做砂锅的匠人,咱们自己烧,尽量在冬天以前,下面的将士人人都能有一个。要都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一个长冬省下的药钱都不是小数目。
吃完饭,他的头发也被五娘擦得差不多了。
这才道:“我不回来不行啊。乌蒙派了明王来,商量点边界贸易的事。”
这个官方不承认,但私底下,从来没有断过。
“这都要过年了?”五娘觉得乌蒙怎么这么不会选日子,这时候过来,什么事要gān不成了。
宋承明道:“他们又不过年。哪里会想那么多。”
“什么时候到?”五娘问道。
这该准备的总得准备起来了。
“乌蒙是打着两国如今是姻亲的名义来的。”宋承明看着五娘又解释了一遍。
不管怎样,宋承明还是大秦的辽王。
“你是说我三姐会来?”五娘万万没想到会这么早就见面。
宋承明轻笑一声,“传回来的消息说,你这位三姐十分得乌蒙汗王的喜爱。”
就三娘的长相,不喜欢的男人不多。
五娘眼圈红了,别人喜欢又怎么样呢?不是自己心里的人,还不定怎么委屈难受呢?
“也好。”五娘抿了抿嘴,“有了宠爱,之于她日子才好过。”
“但据说,若是她此次能在商谈中为乌蒙取得想要的利益,那么,大概就会成为汗王的王后了。”宋承明拍了拍五娘的手,苦笑道,“我的王妃,估计不会是你预料的相见欢吧。”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我是大秦的辽王妃。她是大秦的公主。”五娘看向宋承明,“她可能会为自己筹谋,也可能为大秦谋取不了多少利益。但是损害大秦的事,她不会做。”
五娘沉默半晌,又道:“我信她。”
宋承明诧异的挑挑眉。
又过了三天,才得到消息,说是乌蒙一行人,明儿中午就能到。
明儿可就腊月二十八。
辽王府的chūn联,都已经贴了起来。整个盛城都透着一股子年味。
外面仍然飘着雪。
“要不你还是在府里等着。”宋承明不想叫五娘跟着受冻。
五娘摇摇头,“亲姐姐来了,又是和亲的公主,不亲自迎接怎么行呢?”
“那我带着你。”宋承明不放心五娘一个人骑马。
五娘哪里理他,快走两步到了马跟前,翻身就上了马。。本来等着跟辽王一起出发的护卫吆喝的喝起采来。
“就让我动一动吧。再这么养着,就真养废了。”五娘骑在马上,朝chūn韭她们打了一个手势。于是八个丫头,齐刷刷的跳上了马。
那些老光棍小光棍们更跟着起哄了。
宋承明骂了一声‘没出息’,也跟着上了马。两人带着人,并架出城。
风还是冷冽的很。五娘看着远处,慢慢得有个黑点在往前移动。就知道是人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刻,她还是担心了。
三娘也骑在马上,不过,同她在一匹马上的,是一个qiáng壮的女人,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被绑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才不至于跌落下来。
她是汗王的长女,生的比男子还高壮,当然,也十分的勇武善战。
汗王甚至为她取名哈达,意思是山峰。
自己出来,只带了珊瑚伺候。本来可以跟珊瑚骑一匹马,但这位哈达公主却仿佛要用她的办法羞rǔ自己一般,像是告诉世人,自己这个公主只能成为藤蔓,靠着攀附而活。不可能像是树一般高壮,更不可能像是山一样巍峨。
一路上全是她的喋喋不休。
突听得珊瑚突然道:“主子,你看!”
三娘抬起头,远远的看去,有两个人骑在马上,朝这边迎了过来。
是五娘吗?
珊瑚道:“是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