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凤朝阳+番外(201)

谢知这一算,心里有些奇怪,难道最近拓跋曜那么忙?连常大用都脱不开身了,不然为何他没来见自己?以前谢知跟拓跋曜联系,都是通过王直和常大用的,这些天她只见王直,不见常大用。平时还不觉得,现在一算时间就觉得奇怪。

“谢娘子。”常大用被人引入花厅喝茶,见谢知进来,他连忙放下茶盏行礼。

谢知看到常大用大吃一惊,“常内侍监你怎么如此消瘦?可看过太医了?”

谢知的话让常大用眼眶都红了,“奴婢身体尚好,劳小娘子记挂。”他自从那次不慎,惹怒陛下后就被陛下流放了,再也不许他近身服侍,宫中向来是最见风使舵的,常大用一失宠,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他能不被熬瘦吗?

直到最近才被他找到翻身机会。事情起因还是因为林贵人。林贵人是以才色晋升的,而且她的才华要比李贵人那种花架子扎实多了,因此林贵人入宫就得了宠爱。至于盛宠,在常大用看来纯属谣言。

圣人每月只有半月时候召后妃侍寝,后宫妃子人数多了以后,半个月时间哪里轮的过来?林贵人在半月中独占了几乎三成时间,余下的时间陛下一半时间要去看怀孕的崔贵人和李贵人,最后剩下的时间再分给别人,众人可不就对把林贵人当成眼中钉了吗?

林贵人才学好,人也带了一些才女的清高之气,被人用谢小娘子激了几句,她就回了一句,“都说谢家女才华好,我们林家以前也曾出过才女的。”这话一说,宫里人都说林贵人想要跟谢小娘子比肩,渐渐就传出玉色媛姿这四个字。这些圣人都不知道,他心思根本不在后宫。

崔贵人、李贵人怀孕后,圣人对后宫就越发冷淡,平时召后妃侍寝也只是让她们去建章宫后院,他甚至都不召妃子中午陪驾。而陛下新上任的那位内侍监是个棒槌,他没见过陛下对谢小娘子的宠爱,以为陛下目前的新宠是林贵人,所以也没把这件事跟陛下说,在他看来后妃之间攀比太正常了。

谢小娘子就算将来入宫,也是贵人,两位贵人被并称为玉色媛姿,就证明陛下坐享齐人之福,这有什么不好的?常大用冷眼看着这棒槌犯错,又暗中买通王直,想让王直帮他一把,扶他重新上位。

王直跟常大用合作一直不错,王直也是替自己考虑,他将来是谢知的人,他也希望陛下身边近身侍从是亲近谢知的,而不是别人,因此趁着谢简送孙女书稿入宫时向拓跋曜禀告玉色媛姿的事。

拓跋曜是少年天才,他诸子百家都有涉及,清静经他也时常翻阅,所以可想而知他看到谢知清静经注释时的狂喜,他只觉得阿蕤写的观点处处合自己心意,是他此生仅有的知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不管谢简无声的拒接,手一挥,接过给谢知写序的任务,阿蕤的书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给他作序?即使这个男人是阿蕤的祖父。

谢简心里是郁闷的,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何时有过炫耀的心思了?谢简以前不是看不起孙女,只是觉得她到底年纪小,写点小文章还行,怎么可能写书?但是没有想到孙女给了他这么多惊喜!尤其是前言那篇小短文,言辞清丽简练,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悠然清静之意,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神安宁。

后里面的注释更是引经据典,或许会有人不赞同她的观点,但不会认为她在乱说,最后结尾的内丹之道让人耳目一新。谢简自认他觉得写不出这种文章,这不是学识阅历问题,而是心态问题。他没有孙女那种怡然自得的心态。更让谢简欣喜的事,孙女还在序言里提到了自己,说她的学识全仰仗祖父和先生指点。

谢洵是趁着谢简上朝前,先把谢知抄过一遍的草稿塞给谢简的。谢简到达官署后抽空看书,一看就放不下,屏息一口气看完,他便捧着书飘飘然的找同僚炫耀。谁说谢家再也出不了才女了?他孙女的才华你们谁比得上!

谢洵也把谢知写的那篇清静经也塞给谢简了,满篇美秀端庄又不失飘逸的篆书,让就是看惯了各种好字的太学学者们也啧啧称奇,纷纷拿着原稿翻看,率先就对谢知的一手字赞不绝口,赞其她的书法已可列入上品之列。乐得谢简嘴巴都差点笑歪。

至于儿子给孙女写的序言的话,早被谢简抛到脑后了,黄口小儿写的序言有什么好看的?要写也要他这种成名已久的名士来写!这会谢简开始自诩自己名士了。奈何谢简可以仗着父权压下儿子,拓跋曜也能仗着君权压下他,所以谢知这本书的序言是由拓跋曜做了。

序言不是一时半会写出来的,拓跋曜想到他最近新得了几块好墨,就喊来王直给谢知送去,王直趁着这机会,故作无意的提了一句林贵人。拓跋曜何等敏锐,一听就知道王直意有所指,等听完事情经过,拓跋曜勃然大怒。在旁人看来,谢知跟别的贵女没区别,可在拓跋曜心目中,谢知是自己未来的皇后,林贵人不过是宫妃,区区一个贵人也敢给阿蕤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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