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不太明白：“既然这样，一切不都是真实的吗？”

“真实？”林一笑了笑，眼睛里都是嘲讽：“没有自我的傀儡也是真实的吗？他们一直活在别人的掌心里，只能按照他人设定的路线走，从未拥有过自我，这“真实”不可怜吗？”

可怜吗？苏书很茫然。

殿下是他人的傀儡，他的一生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甚至他从未做过真实的自己,像殿下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别人信鬼神，而他不信，他以为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却没想到他一直身在局中身不由己，那费仲究竟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愚弄他人。

“殿下不是......殿下，那他是谁呢？”苏书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就像三次元的人都知道二次元的人是假的，可在他们自己的思想里自己真实存在并且活着，你的殿下的确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商纣王，他的一生都是人为设计的，只不过，哪里的人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又的的确确是真的，寿命是真的，一言一行是真的。他们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和星际完全脱轨，可他们又和我们一样生活在星际，只不过一出生就被圈养了。”

除了身份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苏书激动得拉住林一的手臂，欢喜的就差蹦起来，她语无伦次道：“你...你是说...”有些话就要呼之欲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所以，殿下和我们一样是......”

林一拍掉她的手臂，皱眉道：“你的殿下跟我们一样就在星际，所以你们其实从未穿越到其他时空。”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我去商朝就发现一个现象，那里年迈的人很多都不生白发，只是胡子多些长些，脸上也没有正常的老年斑和皱纹。按照我们星际人三百岁的年龄算，五六十岁不长皱纹很正常因为还年轻，但是商朝是五千多年前的古人，他们平均寿命很短，五六十岁相当于我们这里的二百五十岁才对，刚开始我们怀疑商朝人都是费仲弄出来的虚拟人物，连他们所踩的土地都是假的，现在我们推翻怀疑……”

“他们其实都是真实的星际人？”

“对，只是不知道费仲哪里来的财力物力将那些星际人无知无觉困在他创造的世界里。”

“第一个主播和费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林一抬起手臂点了点她的时空手链，一个智能音响起：“你好，我是小智博士，欢迎来到时空博物馆，查看先秦史请按一，查看秦汉史请按二，查看唐宋元明清史请按三，查看近现代史，请......”

“查看第一个时空主播的影像资料。”

“稍等，小智在线为您服务。”

小智博士，这是小智博士？

苏书觉得今天的意外太多了，这个小智和她认识的那个完全不一样，这个小智是真正的智能音，她认识的那位非常人性化，难道是因人而异？苏书摇了摇脑袋，理不清头绪，她好累。

几秒后，小智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文件需要权限，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林一将脸凑到对话框，扫脸为证，几秒后，苏书他们的脑袋顶出现一个大屏幕，然后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视频里先是出现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穿一身很寻常的粗布麻衣，和商朝平民穿的类似，她将脸凑到视频面前，眼睛像月亮一样弯弯的：“大家好，我就是星际史上第一个时空主播林叶，时空手链把我带到这儿就不负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个朝代，他们说的话我听都听不懂，也没人写字，我穿到这就被一个土著人救了，将我收留在他们部落。”

第一个时空主播和其他主播不同，她是身穿。

苏书知道这主播穿到了商朝，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令苏书差些抓狂，因为他们经历的一切惊人的相似！林叶穿到商朝在时空手链和原住民的帮助下学会商朝语言，她知道自己穿到商朝，知道自己在一个小部落，救她的人是该部落祭司，就在林叶学会商朝甲骨文即将成为小祭祀的时候，商军打来了！

苏书就像重温一遍自己的经历一样，眼睁睁看着该部落内斗，看着林叶带着其余的人逃出去然后打开部落大门向商军献降，唯一不同的是，那群商军里并没有她的殿下，一个雄姿英发很陌生的壮年男人出现在林叶的视线里，那个男子拥有和殿下一样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是他身上的杀伐气似乎更重。

视频里，林叶不卑不亢站出来向商军献降，杀气逼人的男人打量她一眼，面无表情道:“降者不杀。”随后将林叶一行人交给了一旁的手下，自己领兵占领部落，那个手下恰好是费仲，与苏书见过的费仲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