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战火烧到的祁御和凤清尘沉默，尤其是祁御，心情更是复杂。

他曾也将她视为所有，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仇恨扭曲了那份无暇的感情，

颜煦自然能感觉到他们苦涩悔恨的心情，但同情，想得美。

只要想到他们记忆中，她伤痕累累的样子，就恨不得撕碎他们。

……

这次闭关，甄善等冲破了筑基期中期的壁垒才结束。

这些年，在飓风崖修炼是辛苦些，但进步也是明显的，否则，按平常修炼，她此时恐怕还迈不进筑基期的坎。

甄善稳固的修为，收敛了周身汹涌的灵力，见她周围聚灵阵上的极品灵石都成了灰，深深地感慨，修炼真是耗钱啊，尤其是她这种特殊的灵根，若非撞上两条金大腿，还有得拼和累呢，哪能有现在如同躺赢咸鱼一般的好日子？

就是躺得太顺利了，甄善感觉有点不现实，总觉得后面有大招。

啪嗒！

嗯？

甄善转头，看向突然从自己乾坤袋滚出的卷轴，黛眉微挑。

醒来后被一条黑龙气得怀疑人生，她几乎都忘了还有被自己当成灵兽召唤，如今变成纸片人的苏曼了。

甄善展开卷轴，念了句口诀，玄妙的灵力注入卷轴中，画面穿着露骨的美丽少女渐渐化为实体，跌坐在她面前。

苏曼有些没反应过来，眉眼间都是迷茫，似乎她的时间被冻结很久，再次解封，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甄善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苏曼眸光开始聚焦，落在眼前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少女身上，随之，她脸色开始扭曲，一副见鬼了的样子。

哦，不，比见鬼还惊悚。

当初青璃峰一年，苏曼对眼前的少女，有不甘，有怨恨，更多的是恐惧，后来，陷入泥潭，慢慢地，成了不想面对。

至少，没让她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那也许，在她记忆中，自己还是曾经能与她一争高下的天之骄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苏曼哑着声音问道。

甄善看着大变样的苏曼，捏了旁边一颗鲛珠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苏欢想救。”

苏曼垂眸，“是吗？”

许久，她问：“他们还好吗？”

“嗯，他们的生命纸无损。”

门派家族中，一般会给弟子立一盏魂灯，魂灯熄灭，证明连人带魂都没了，至于生命纸，是修士给亲近之人的一种算是信物吧，生命纸完好，证明对方还活得好好的。

苏曼心下微松，“我以为你们恨不得我生不如死。”

甄善眸色淡淡地看着她，“我们从前的恩怨已了，你的生与死，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她又不是变态，天天盼着别人生不如死。

第914章 一寸相思千万绪（45）

苏曼愣了一下，语气也无波澜，“确实。”

甄善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苏曼摇头，“我身上被打上了主仆契约，若非你的召唤卷轴阻隔，我现在要么死，要么被主人召唤回去。”

甄善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既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却还让我们救？是想给自己拉个垫背吗？正好我们三人也算得上你的仇人了。”

苏曼脸上血色褪去，唇瓣颤抖，许久，她声音沙哑，“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这么想过，人……总是想活下去的。”

甄善将手上的鲛珠抛到一堆闪闪发光的宝石堆里，“如何都行，是阿欢要救你，我会将你带到她面前，由她来决定。”

“你明知苏欢心软，让我面对她，不怕我耍什么手段吗？”

“你若是能成为她成长路上一块试炼石，也不错。”

苏曼瞳孔微缩，是了，面前少女，从小到大，一直都很从容，似乎没什么是她畏惧的，也没什么能挑动她的心绪，运筹帷幄，轻易将将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都掌控在她手上。

她敢算计苏欢又如何？

不说甄善，苏枫就能让她比如今还生不如死。

苏曼苦笑，“你放心，我不会，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甄善实诚道：“当初你要是有现在十分之一的懂事，如今也不会如此了。”

苏曼：“……”

这话不能深究，想多了就是扎自己的心。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这家伙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苏曼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然后……

哗啦啦，苏曼被宝石堆给淹没了。

见此，甄善心情甚不错。

终于有人跟她一样，一样一次被“钱”淹死是个怎么滋味了。

苏曼艰难又懵逼地划上来，一言难尽地盯着甄善。

娘娘：“……”

喂喂，你一脸本宫去抢了银行的强盗样子，是个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