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番外(202)

等长安洗漱完出来,窗外的天色已全黑了。

周和以身上只沾了些许酒气,摆摆手示意两宫人下去,自己进净房去梳洗。长安坐在床榻边慢吞吞地绞着头发,心道红星红月红雪几个去哪儿了,怎地一整日没见着人。

珠帘外的烛台上灯火摇曳,不到半刻钟,周和以一身单薄亵衣走出来。

老实说,周和以夜闯香闺的事儿干多了,十天有九天都在长安的脚踏上度过,长安对他都生不出紧张来。不过转念一想今夜将要发生什么,长安的心口又会诈尸似的突突一下。

两人一个在窗边,一个在桌边,隔着珠帘,莫名有种对峙的错觉。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惊艳。周和以的这副皮囊,当真是惑人的厉害。红衣似血时,妖孽难驯。白衣猎猎时,又清隽秀逸地仿佛林间修竹。肌肤赛雪,眼若寒星,即使不说话也显得勾魂摄魄。他淡淡地凝视了长安一会儿,忽地提腿走过来。

长安心口又是一跳,眼睁睁看着他靠近了……

然后猝不及防,被打横抱起了。

长安顿时有点慌,口水差点呛到喉咙眼儿:“做,做甚?”

“……做什么?”周和以有些好笑,幽幽的眸子盯着长安,勾唇一笑道,“洞房花烛夜,你说本王要做什么呢?”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旖旎起来。长安咕噜一声咽了口水,后脑勺的神经都绷住了。

她双目闪烁,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的,反而红了脸。周和以看着,嘴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天不怕地不怕的陈二花居然还有害怕的时候?这时候知道怕了?往日他闯香闺,怎地就不知道喊人?

长安是不知他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必定跳起来打他的狗头。这时候想起她不喊?她喊,不是被他给按住了吗?!

长安僵硬地窝在周和以怀里,他身上有着湿润的水汽和冰凉的莲香。离得近,丝丝缕缕袭上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作为一个现代灵魂,见多识广,长安此时还是紧张得不得了。毕竟两辈子,嫁人她是第一次,陆承礼的那场不算的话。

周和以将人放到床榻上,眼睛缓慢移动,打量着她。

等眼看着长安的脸红到耳朵根,红得快要冒烟儿,他才忍不住闷闷地笑起来。一边笑,一面还将嘴凑到长安的耳边轻轻吐气:“夜深了,安歇吧,娘子……”

暗哑的嗓音仿佛过了电,滋滋地就在长安耳边炸开。

果不其然,话音一落,长安就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儿,浑身的汗毛炸了起来。

周和以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哈哈地笑出了声。

……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龙凤烛燃到天明方熄,内室的动静也闹到三更天才歇。

门外守夜的方自仲大半夜不去睡,亲自巴着主屋的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屋顶守卫的暗卫们看得直翻他白眼,老太监也不恼,甩着浮尘,摇头晃脑地就在小声嘀咕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啊,身子的伤才好,往后要多补补……”

内室里,周和以抚着长安汗湿的鬓角,嘴角都是餍足的笑意。

方自仲轻轻敲了敲门扉,得了允许才领着几个婆子进去收拾。甜腥气味儿浓烈,混合着冷淡的熏香,叫人嗅到了都要忍不住面红耳赤。婆子们麻溜地换了净室的水,等主子抱着女主子进去洗漱之后,再转头去收拾床榻。

长安迷迷瞪瞪的,心里都是卧槽。小说里,周和以这厮不是最清心寡欲的吗?清心寡欲是这个样子?这真是同一个人?与现实差这么远真不是骗人?

骗人到不至于,周和以其实也是头一回。他于女色上看得淡,不过看不上姜怡宁,又不愿将就罢了。如今娇娇软软的美娇娘在怀,又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自然不会克制。不过今夜确实放肆了些,小姑娘被他折腾得眼睛都哭肿了。

王爷心情好,亲昵地抱着人,亲自一点一点替长安清洗。

屋外的婆子们听着动静,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是震惊。伺候主子这么些年,他们比谁都清楚主子冷漠的习性。这女主子到底是多讨王爷的欢心,才叫王爷这般爱怜?不过想想也是,若非讨得主子喜欢,方总管何至于那般色色操持得尽善尽美?

心里有了个谱,他们收拾起来更小心翼翼。

次日,溧阳王爷心情百年难遇的晴朗,见谁都是一脸笑意。且不说好些习惯了他不给好脸色的官员见了,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就说周明德帝见了,也颇为惊奇。

按大盛的习俗,皇子成婚的次日,应该携皇子妃一道进宫拜谒。但是周和以怜惜长安昨日夜里睡得迟,劳累过度,吩咐人特地给明德帝报了信儿晚到。虽说不合规矩,但周和以自幼做得出格的事儿多了去,明德帝都已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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