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中了情蛊+番外(17)

作者:归阙 阅读记录

每时每刻都在用它满是恶臭粘液的,令人作呕的细足爬过他的血管,然后留下代表自己的领地的标记……

“听涯,你怎么了?”叶授衣上前,却被傅听涯狠狠挥开!

“别碰我!”他厉声喝道,裹挟着内息的力道如山呼海啸而来,一时冲入竟如刀从头到尾将经脉割开,叶授衣毫无防备的被推得一个踉跄,后腰一下子撞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桌上原本放着的水壶茶杯甚至被溢散的劲气击的粉碎!

旧伤被引动,身体像刚刚被粘好的瓷器,此刻又被人击中了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噼里啪啦碎个彻底,血腥气息冲上唇齿,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扶一下,就直接单膝跪倒在地上,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唇角血色犹在,叶授衣怔楞着抬首看向傅听涯,脑中却是一片茫然,此刻却只来得及想——

这一个月补养又白费了功夫,溪云怕是又要生气了……

“师父……”傅听涯的声音唤回了他一点意识,叶授衣几近本能地想回一声「我在」。

然而话未出口便被止不住的鲜血淹没,然后他看见了傅听涯漠然到极点的眼神。

“师父,哈。”他又念了一遍,话语间却充满讽刺,像是要把这两个字搓揉到烂,彻底粉碎,他问:“你配吗?”

叶授衣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可他知道,没有。

四肢百骸热血褪去,徒留一片冰凉,沉寂许久的幻觉又开始出现,眼前乍然人声混乱,影影绰绰,又是红绸、少年、和刀光……

他压住疼痛,强逼自己再度看清眼前——

傅听涯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字一顿,阴冷狠决:“从今往后,我与你恩断义绝……”

“死生不见。”

言罢,傅听涯冷冷甩袖,大步离开,走过被他一掌打得直不起身,单膝跪地的叶授衣,就像走过路边一块石子。

叶授衣以手支地,痛苦的喘息几次后,才终于有力气虚弱问道:“听涯……为……为什么?”

“我不杀你,已是看在往日情分。”

“现在,给我滚。”

傅听涯停在门口,却未回头看那一地鲜血狼藉。

他此刻只觉恶心。

难以忍受的恶心。

叶授衣几近无措的看着傅听涯远去的背影,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想因为胸口的刺痛更为狼狈的扑倒,摔得半趴在地上,一丁点尊严都不剩。

——恩断义绝……死生不见?

这样鲜血淋漓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洁白剔透的六出花飘进来,落在脸上,化成一朵凉凉的水滴,就像是江南的绫罗,搭在少女月般的皓腕上,叶授衣看见水面上悠悠荡过的一只乌篷船,又看见一枝白玉兰生出屋檐之外……

眼前随之一片黑暗。

“大人,您可算醒了。”

睁开眼即对上少女担忧的脸,叶授衣撑起身,又在马车一个摇晃之下白了脸色。

“大人,您……”

“溪云,这是到哪儿了?”叶授衣缓了一会儿,问道。

“大人,到琼州了,再走两日,我们便到北塞了。”溪云回答完,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听完这个回答,叶授衣看上去像是走了一会儿神,良久,他竟摇头笑了笑:“我现在都不信……半年前自己还能骑马七日从北塞奔到京都……”

“大人您受太多伤了……”溪云蹙眉:“将养着,早晚会好的。”

“也许吧。”叶授衣淡淡应道。

“您……您为何又要……”明明已经离开了,您为何又要回来?

“戍守边关,戎马一生……就是我的命罢。”叶授衣心中明白溪云想问什么,答道:“先前是我自己想差了。”

“这样也挺好的。”

“陛下那里……”

“陛下自有他的考量。”叶授衣虽说得恭敬,却声线极冷。

先是让他卸职回京,又在他和傅听涯决裂之后重调他回边疆……

叶授衣不知道是隆元帝终于对他放下了心,还是这本来就是一出离间之计。

“可是大人您的身体……”溪云犹在担心。

“这次回去不领兵了。”叶授衣解释道:“只是封地在那边儿而已。”

言罢,浓浓的倦意涌来,叶授衣又阖上了眸子。也许是先前被伤得太狠,藏在心中的那只小虫再不像先前那般安稳,而是贪得无厌的啃食着他的血肉,又将岩浆一般的毒液注入他的鲜血,用幻觉和疼痛逼他回去,去找傅听涯——

去找它的归宿。

那日之后,他便从自己安插在宫中的人口中得知了傅听涯曾去见过新后的消息。

其实也不算冤枉,「牵肠」他确实用了,就在他和傅听涯大婚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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