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

秦明营又问：“林家那位大少爷如何呢？”

“他啊。”听他说林清禾，秦石磊垂下眼眸，掩盖了眼里的厌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压根儿就见不着人，一点都不像个学生。”

有一说一，秦石磊实在想不通，那位林先生和他的父亲为什么都会对林清禾那么关注。在他看来，林清禾这种三天两头往外跑不来上课的纨绔子弟，实在没有什么价值。

听见他话里的不屑，秦明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同样的年纪，人家孩子已经是上市公司的掌权人，而自家儿子却……

人和人之间，确实没有可比性。

秦明营有心敲打他：“你只看到了他不去学校上学，那你知道他不上学都在干什么吗？”

秦石磊说：“那我哪儿知道？”想了想，说，“估计是在网吧或者酒吧那些地方混日子吧。他那种人，能有什么出息。”

秦石磊选择性地忽略了他们初次见面是在数学夏令营。他之前听过不少关于这位林家大少爷的事情，理所当然地把他归为那群不学无术的二代里。

“蠢货。”

秦明营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筷子掉落，秦石磊吃痛地叫了一声。

“爸，你干嘛！”

秦明营板起脸，一拍桌子：“吃吃吃，你一天天的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

秦石磊吓得浑身一抖。

秦明营瞧见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心中更气，血压升高导致眼前发黑。他扶住桌子，长叹口气，挥挥手：“罢了罢了，吃完来书房找我。”

秦石磊低眉顺眼道：“是。”

等秦明营走远，他扫了眼面前的菜，再没了刚才的胃口。念及秦明营的话，气性上来，直接摔了碗。

“哗啦”一声，遍地的碎片。

保姆连忙过来收拾，秦石磊恨恨地推了一把。他力气大，保姆被推倒在地，手腕正好压在一块碎片上，血当即渗出来。

秦石磊扫了一眼，拧眉斥道：“你没长眼吗，没看到我还在吃饭吗？”

保姆咬唇，眼泪含在眼里：“对不起，少爷。”

秦石磊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他回了卧室，先给吴灵灵打电话安慰了一通，这才收拾好自己，敲响书房的门。

“进。”秦明营的声音传来。

秦石磊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书桌前：“爸。”

“坐吧。”

秦石磊乖乖坐下。

秦明营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个，你先看看。”

秦石磊心里疑惑，却没问出来，只打开文件逐行阅读。这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堪比川剧变脸。

直到最后，脸色已经彻底没了血色。

秦石磊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道：“爸，这里面写得都是真的吗？”

秦明营看他一眼，点头。

“这怎么可能！”秦石磊激动地站起来，神情癫狂，“林清禾他，他怎么会……不可能！这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道理啊……不可能的！大家不是都说林清禾是扶不起的阿斗啊嘛，现在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强烈的震惊让秦石磊大脑当机，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可能”三字试图给自己增添信心的筹码。

他无法接受他一直看不起的那个人居然会那么厉害，强到了是他根本不能比的地步。联想起他之前的种种作为，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臊得慌。

林清禾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嘲笑他，每次看着他的时候，是不是像在看街头的猴子耍杂耍，滑稽可笑。

引以为傲的一切被碾压，自尊被人无情践踏摩擦。秦石磊握紧了拳头，内心对林清禾的恨意不断翻滚。

他咬紧后槽牙，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爸，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自打秦石磊开始看时，秦明营就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看到他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时，秦明营心里总算多了点满意。

“无论用什么办法，毁了他。”

秦石磊猛地抬眼，对上一双浑浊的眼，里面的冷漠完全不加掩饰。

“我知道了。”

秦石磊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随着这句话又开始重新沸腾起来。

毁了他。

从书房出来后，秦石磊没有急着回学校去见自己的小女朋友，而是回到卧室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在云盘里找到他曾经存下的视频，又将他这段时间拍下的照片全部导入电脑打包成文件压缩，在邮件接受人那里输入秦明营给他的邮箱地址。

敲完后他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这才按了“发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系统显示发送成功后，秦石磊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