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林清禾摇头。

“哟，总算是说话了。”贺希挑眉，勾起嘴角，“我当你不会说话呢，搁车里听这么久单口相声。”

林清禾被他逗笑了，道：“贺少说笑了。”

他不清楚贺希的身份，可从他对元歌的称呼和熟悉来看，明显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这么叫出错的几率不会太大。

果然，贺希也没觉得他的称呼有什么毛病，又问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你跟向龙什么关系？”

“朋友的朋友。”林清禾斟酌着回答。

贺希看他一眼：“那你那位朋友对向龙挺重要的啊。”他也没想着林清禾能搭上话，哼了声，“我姐软硬兼施怎么都劝不动他，你那朋友倒是了不得，平时见了我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会儿倒是眼巴巴地凑上来了。”

他话里埋怨不少，林清禾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从他的话来看，似乎向龙和元歌之间，竟是元歌主动。

也对，虽然他与向龙的相处不多，可从他看来，以向龙表现出来的性格，也不像是会主动去追求元歌那种身份地位的女人。

他们运气不错，堵车堵了十分钟左右，总算开始缓缓移动。之后路上也没再遇见类似的情况。

贺希将林清禾送到了他住的酒店，挥挥手，一踩油门车子瞬间驶了出去。林清禾看着车子远去，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林总。！”

郑英亮的车正好停在路边，林清禾转头就看见了他一脸惊喜的模样，眼里重新有了光彩。

林清禾挑眉。

郑英亮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激动：“林总，你，你刚才是坐贺二少的车回来的吗？”

贺二少？

林清禾没听过这个名头，摇头说：“我只知道他叫贺希，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贺二少，我就不清楚了。”

“对，就是贺希！”郑英亮也顾不得那么多，兴奋地抓住林清禾的胳膊，“林总，你说的人就是他吗？”

去之前，林清禾曾向郑英亮透露过风声，说是若是此行顺利的话，或许能够打破现在的僵局。

“不是。”林清禾摇头。

眼看着郑英亮的眼神暗了下去，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拍拍他的肩膀：“是元歌。”

“元歌！？”郑英亮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神里分明就写着“你在开玩笑”几个字。

林清禾不做解释，想到元歌临走时说的话，道：“准备一下，项目很快可以正常开始了。”

郑英亮擦了擦眼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重重点头：“……是。”

元歌承诺的是自然不会食言，果不其然，下午有关部门已经传来消息，那道一直卡住审批过不了申请终于下来了。

林清禾听着郑英亮带着哽咽的报告，递给他一张纸巾，看着他熬红的双眼，拍拍他的肩膀，说：“这两天先回去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郑英亮胡乱地擦了擦眼睛，说：“我知道，谢谢林总。”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郑英亮现在的状态，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恨不得把之前拖的工程全部赶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世间事无外乎此。

林和风听着手下的报告，头一次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么会？

林清禾怎么能和元歌扯上关系？

之前查的资料里完全没有记录这点，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元歌为什么愿意出手帮助林清禾。

林和风想不通。

元歌的名声他是听过的，甚至楚天昇在提到那个女人时，眼里都会露出几分棋逢对手的欣赏。

助理道：“林总，王局找。”

“接进来。”林和风深吸口气，接起电话，语气恢复平时的温文尔雅，“王哥，找我有事吗？”

“和风啊，哥跟你说件事。”王局叹口气，声音听上去很为难，“上回你说的那事儿，哥这边出了点儿问题，看来帮不上忙了。”

他压低了声音，“本来只是件小事儿，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家那边突然发话了，我这儿也是没办法啊。”

“唉，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难处。”

林和风笑着说：“王哥说的我都明白的，您之前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彼此客套了几句，林和风挂了电话，脸上笑意瞬间消失。他握紧了电话，狠狠地将其扔出去，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的扣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温文尔雅的脸只剩下暴戾。

滋滋滋……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扫了眼屏幕，显示是陌生来电，他毫不客气地挂断。

对方没有再打来，而是发了条短信。

—你想让你的秘密众人皆知吗。

相似的口吻，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