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薄缘浅才女泪(122)

作者:万树花开 阅读记录

“桑田沧海,岁月如歌情不改。路窄心宽,离合悲欢都是缘。曾经怯步,走到今天重领悟。又是黄昏,幻海如花欺骗人。”竹简上是王后的心音流淌成的小诗,也是她对命运无奈的责怪。

没有人知道,在此时的王后心中,对卫王还是不死心的,那些个承欢的就子,那些个二人同床共枕的旖旎画面,像就在眼前一样,令王后念念。她,恨卫王恨到骨子里,却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个负了她的男人。

卫庄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在娶庄姜公主之前就有不少女人,其中有个嬖妾很得卫王心思。可以说两人恩爱无边,但因与齐国联姻,一时冷落了嬖妾,现在,王后的不忠让卫王非常失望,于是念起了从前的嬖妾,二人迅速升温。不论是王宫还是宫外,到久都有卫王与嬖妾的影子。

无意间,王后翻看从前庄姜公主留下的诗笺,看到一首《燕燕》,那是公主的真情实感,读来不由心动。公主的才情,是从前当宫女的风儿不想想的,如今,自己不仅当了冒牌公主,还是卫国王后,更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女诗人。但见那首诗是这样写的: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哪怕此时的王后,与原本的庄姜公主同样才华,看了公主的诗,还是佩服得很。这种送别的心情,当是写得淋漓以致了。想来是庄姜公主知道要远嫁时的心情,没曾想,公主逃过一劫,这情缘之事,却落在了自己身上,李代桃僵后的自己,享受过几天爱情的福泽,势如昙花,再就是无边的苦海了。

一时心之所致,不由与写了一首此时此地,自己的心情小诗《柏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庄姜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这种陷于诗文创作的日子,倒是成全了王后的卫国生活。用小诗来打发时间一时成为最温暖最有效的治疗心情的良药。王后于深夜的寂寞宫中,提笔写下了《绿衣》: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此时的卫王,与嬖妾生下了大胖儿子。这件事对王后的打击更大,不过想到真正的庄姜公主,她还是顾全大局,把"国母"风范演绎下来,丝毫不去闹。只是,原本光彩照人的美人王后,如今却成了个神色忧郁的怨妇。

成天写诗以消遣自己的心绪,写来觉得没有写出自己的真情,于是搁笔闭目静思,忽然间觉得思如泉涌,于是匆忙提笔,一首《日月》赫然而成: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放下笔,将竹简置于案头,整个人伏在案上,放声痛哭。这样的王后,开始酗酒,也开始真正被卫王所讨厌。

“王后莫要再饮酒了,喝坏了身子,没人心疼!”贴身的宫女桃夭好心地劝着,心疼王后,却被王后横了一眼,再不言语。

没有爱情的滋润,再美的女子也会枯萎。眼下,王后成了卫齐联姻的牺牲品。卫王对她无半点好感,给你个位子,眼中无你。这样的就子让王后深恶痛绝。却不知该怪谁。自尊颇强的王后,当然不会去求去乞卫王的爱。没了,就没了。只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绝望,排山倒海而来于每一个夜里,孤枕难眠。

一首《终风》就在这样的夜色里,诞生了: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曀曀其阴,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卫王整日陷于温柔乡中,根本不曾想过王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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