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14)
菜终于端来了,元季年要的全是肉,他还习惯性地要了壶酒。
古董羹里的汤底在火上咕咚咕咚地煮着,各种调料飘在油汤上面。
在凉凉的雨天里,徒然生出暖热的气息。
元季年上半身往前凑了凑,往汤锅里添了些辣椒,再往盘里的肉上撒了一把辣椒粉。
对方看了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也往自己的素菜上撒了把更多的辣椒粉。
没过两秒,元季年看到对面的人隔着升腾的雾气捂住了口鼻。
再没一会,对方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嚏!”受了辣椒粉的强烈刺激,对面的人捂着嘴。
他的另一只手往眼睛摸去,摸了半天只摸到了面具上。
元季年不留情面地笑了一声,早在他撒的时候,元季年就抬起袖子送去了风,辣椒粉全朝着对面的人飘了过去。
他只静静等着对方揭下面具。
但对方没有。
对面的人反而抬起了头,面具下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这气急了的架势倒和一个人很像。
裴浅。
想起他,还真是败坏了好心情。
元季年摇了摇头,用筷子夹了块牛肉,放到汤锅里涮了涮,低头专心吃起了肉。
刚咬了一口,元季年才想到忘了放酒。
元季年一直有往汤锅添酒的习惯,他涮的都是肉,腥味会大点,但在汤锅里添些酒,会减少肉腥味。
手刚拿起酒壶,就要加进汤锅里,元季年的眼侧忽地暗了暗。
有人挡在了门口。
还是一群人。
元季年没有在意。
门口却突然同时出现了一道硬生生的声音,大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外。
元季年手里的酒壶差点当场去世。
“大哥,是他,打了我的就是他。”其中一个人指着元季年的方向。
门口堵了大概八.九来个人,挡去了大半光线,各个背对着光,也看不清面目。
元季年也不知道哪个说的话,但他却能感觉到目光都跑到了自己这边。
这是要做什么?
他就只是吃个肉而已。
最前面的几个人身材魁梧,各个挺着肚子,气势汹汹地朝他而来,一脸傲气凌人。
一只厚大的手重重拍了一下元季年面前的桌子,沉默了几秒后,点头肯定道:“长得很不错。”
元季年接受着一群人奇怪的打探,看着其他人腰上的剑,再看着来人的气势,一下反应了过来。
他怀疑,周太子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人,今日他一抛头露面,对方就找上来了。
“大哥,不是他!”
另一个人嗓门大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元季年听着该是方才在门口说话的人。
元季年不明白了。
不是要来杀他的么。
“对,没错,是他,就是这个戴面具的!”大嗓门嚎叫了起来,指向元季年对面的人。
元季年扭头看着对面专心涮菜的人:???
既然这些人不是来找他事的,而是来找对方,不如就看看热闹。
元季年放下了筷子,静等着好戏开场。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身形高大的人去了对方身边,各个气势汹汹。
但对方仍在低头津津有味地吃着菜,一个眼神也不屑于施舍。
桌子又被重重拍了一下。
“就是你啊。”领头的一个人扭了扭脖子,到了某一个位置后,脖子一直保持着歪扭在肩的姿态,说话的气势却依旧不减半分,“他就喊你了一句小美人,你就用这玩意儿扎他?”
小美人。
元季年一下又想到了那个败坏他兴致的人。
方才说话的人说着手在兜里翻了半天,脖子依旧维持着歪斜的动作。
“哥,你歪头干嘛?找什么?”旁边的人看着他,很不解。
“没关系,就是头扭了。”领头的人不耐烦催促着,“快在我身上找找那根针。”
元季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旁边的人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搜索了半天,拿出了一根水蓝色的东西:“找到了。”
你管这玩意叫针?
元季年在看到那根蓝色的小箭后,瞬间又愣住了,眼睛将对面的人反复打量了几遍后,心里无限后悔坐到了这里。
对面的人也正好站了起来,元季年想的那个人影也和对方的身形渐渐重合。
原来在大宋时,经常坐在他对面,与自己一起用鸳鸯锅的人,是他。
以往坐在一起享用美食的心情,一下多了种真情错付的感觉。
在裴浅站起来后,刚才还气势滔天的人一下萎了,蹲下身子抱住了面具人的大腿,如惹了贵人般一个劲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大侠,是他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我的意思是,大侠想教训他,拿这根针不解气,大侠,给……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