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殿上之皇(95)

晋祁站在原地,直到身上林绪的体温彻底消散,这才开口,“跟上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绪临走之时神态略有些焦急,这让晋祁隐约有些不安。

晋祁吩咐完,转身向着宫内走去。

知道身旁跟着的暗卫之一肯定已经出宫,晋祁略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不是如此容易心生不安动摇的人,但事情牵扯到林绪他却总是无法冷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边,林绪快步到府,才进门,一旁总管便把家书递了过来。

林绪接过,一边向府内走一边拆开看了起来。那封家书并不厚,只写了半页,上面简的叙述了林绪母亲病重的消息。

看完书信,林绪脚步放慢,脸上的焦急也转为隐隐的不安。

第二日早朝,林绪在早朝结束时主动站了出来,他要告假。

听到这个消息,殿中满朝百官都骚动起来,林绪可是少有告假时,这么几年下来他就没有缺席的时候。

晋祁听闻林绪要告假一月有余,早已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的他嘴上允了,心中却越发的不舍起来。

自林绪入朝为官起,算算时间他已经将近七年时间未曾久离,如今林绪说走就走,而且一走便是一月,难免让他不习惯。

林绪告假被允,却不是说走马上就能走,他还必须把如今手上所有的事情悉数交代清楚,不过好在如今商税已经步上正轨,驿站之事之前也已经大概议定,他需要做的并不多。

宫内,侧殿中,林绪交代完所有需要交代的事,临走之前又去了一趟礼部所在找了许澜。

他这一走,前后得有一月,许多事情还需要许澜帮忙看着些。

“……丞相大人?”许澜再次出声叫身旁的人。

见林绪似乎

在走神,许澜脸上的笑容都再挂不住,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林绪从来都是淡漠不惊的,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心绪不宁。

“抱歉,刚刚说到哪儿?”林绪回神。

“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我会多加注意,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更何况这里还有皇上在。”许澜收了资料。

林绪点点头,回过神来的他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那个丞相大人,“那就有劳许大人。”

许澜本欲再问几句病情,但他还未开口,林绪已然起身出门。许澜见状,眼中有隐隐的担心浮现。

交代完宫中之事,林绪片刻没有耽误,当天下午便收了东西带着护卫一起出行回家。

马车自丞相府驶出,行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又走过很长一段青石板路,傍晚时便已离京。

马车不断前行,林绪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西去的夕阳,还有那连绵的群山,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下之事无论什么他都能细数上一二,于身遭之事更是了然于胸,说是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也不为过,可这世间唯独有一件事情却是他无能为力的,那便是时间的流逝。

他十三开始准备考取功名,十四一举中第入朝为官,那之后开始就因为京城与他老家两地相隔太远,与朝中情势复杂的原因,所以极少回家。

细细算来,这将近七年多八年的时间里,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与他父母见面的机会更是全加起来也没五次。

正因为极少回家,所以时间的流逝才显得那么清晰,几次见面里,每次见面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父母的变化。

从最初离家时的尚在壮年到中年再到如今,他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两人都已经明显苍老许多。

他入朝为官后,特别是称相后,因为朝中情势复杂暗中危险重重,便愈发少与家中来往。

他并非愚孝之人,但孝之一字他也并不曾轻看,他原本初心是想说少给家中招惹麻烦,如今想来却是有些自以为是,不知得失。

只是他父母却也从来未提及怪罪,这次若不是病重,想来都不会来家书告诉他。

林绪正走神,马车便突然急停。

“出什么事了?”林绪放下窗帘,他从车窗只看见前面好像有人。

驱赶马车的护卫并未马上回话,而是略有些惊讶的出声,“这——”

“咱们正好同行,让我搭个马车如何?”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隐隐间还带着几分兴奋。

林绪剑眉轻挑,他来到车门附近,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车帘,然后朝着门外看去。

就在他们马车前方,换了一身便服的晋祁牵着一匹快马,脸上皆是兴奋与得意洋洋。

晋祁原本对于自己偷偷出宫并等在这里拦截马车之事颇为自得,因为他必然能看见林绪这人露出惊讶之色。可事情却与他预料的有些不同,马车内的林绪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只是装作不认识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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