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15)

心里有了底儿,苏毓干脆不赖床了,穿了薄衫便开始在床上练瑜伽纠正体态。

苏毓是练过瑜伽和体操的。常年伏案的人,都有圆肩和颈椎问题。苏毓曾为了纠正体态,在这方面狠下过功夫。她不仅会瑜伽,健身塑性也很有一套。

就在苏毓在床上将自己拧成麻花,徐宴许久不见她出来,掀了帘子进来瞧瞧。

然而刚踏进门就对上苏毓冷汗涔涔龇牙咧嘴的一张脸。

徐宴:“……这是在作甚?”

苏毓痛哭流涕,艰难地突出两字:“正、骨。”

徐宴:“……”

这年头还没有正骨这一概念。但徐宴博闻强识,从字面上清楚地理解了意思。原来精气神儿是这样来的,徐宴嘴角一抽。想想,丢下一句‘悠着点’,转身走了。

不管怎么样,万事开头难。

苏毓的第一次做矫正尝试十分痛苦,但在半个时辰的自虐下,苏毓明显有感觉到身上松弛了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她感觉身体状况得到了改善。心情好了,这会儿看父子俩也顺眼了许多。于是早饭她便也没吝啬,将剩下的三个野鸡蛋都煮了,一人一只。

此时拿着一个白煮蛋的徐宴心情是复杂的。

徐乘风分到的蛋最小,娇气地翘着嘴要吵。被父亲冷冷看了一眼,乖巧地闭嘴了。

昨日才买的米面,早上便吃的白米粥。苏毓正琢磨着一会儿将药材捣碎了洗头,就听到一旁徐宴开口。徐宴的嗓音当真是一大杀器,定力弱点的人都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不过灭绝师太苏博士很淡定,配菜喝着粥吃着蛋,听得那叫一个三心二意。

这次回来便不用回镇上。临近年关,学院昨日便已经结课了。再开学,是来年三月份初一。另外,徐宴抬起头:“束脩的事你不必忙了。明年我便不去镇上书院。”

苏毓一愣:“嗯?”

“学院的书我早已看过了,先生们也没有可教的。”徐宴说得随意,“院长给了我一封推荐信,来年若无其他事,四月份去荆州城的南阳书院入学。”

苏毓眨了眨眼睛,徐宴这情况,是不是相当于提前被保送去了省会重点高中?

这般苏毓才想起来徐宴是秀才来着。十七岁的秀才,在古代算是凤毛麟角吧……不过:“南阳书院不用教束脩?”

“你不必担心,”徐宴瞥了一眼苏毓红肿的手,垂下眼帘,“我自有主张。”

既然如此,苏毓就不操心了。

吃晚饭,她放下碗就又开始叹气:“昨日去医馆,大夫说我这身子骨啊,这些年实在伤得太厉害。本来女儿家便不能轻易冻着,夏日不说,冬日里凉水冰水之类的都是千万碰不得的。咱家贫困,与别人不能比。我这常年冷水里淌过来淌过去的,冻得手伤了实属没法子想。可如今,再不注意点儿,怕是伤及根本。女人伤及根本往后是要生不出子嗣来的,这也便罢了,寿数也得短上几年……”

徐宴筷子一顿,看着她。

苏毓的脸上冻疮好了许多。不流黄水,红肿也消了些。此时皱着眉头,瞧着到有几分可怜兮兮。

只见她一脸的忧心:“我这手碰不得冷水的,碗筷怎么办,外头那盆衣裳又怎么办哦……”

徐宴嘴角又一抽:“……都放着,我来。”

苏毓抬眸看了他一眼,想下了,然后十分为难地点了头:“那,就麻烦宴哥儿了。”

徐宴:“……”

第七章

苏毓甩手以后,父子俩的日子相比之前就窘迫了许多。

衣裳自己亲手洗,方知村口的河水冰凉刺骨。不过徐宴倒是没什么怨言。在很早以前,他便跟毓丫提过不必总将他当主子供着,他们是一家人。但毓丫没听进去,打心底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徐宴说过两次见毓丫不听以后,他便听之任之了。

如今毓丫醒悟,徐宴虽有些苦恼日常琐事,心中却没太多的不满。

搓着冻得红肿的手指,哈了口气,他仰头看了眼天儿。天空灰蒙蒙的,安静得有些闷。

徐宴将衣裳装进木盆,正准备回去。河堤上突然走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国字脸,一身藏青的丝绸长袍,带着兔毛的帽子,头发胡子整理得十分体面。打眼一看,通体的气度就跟王家庄的村民不同。后头立着三两个像是下等仆役的青年汉子,弓着腰候在后头,不过瞧着穿的衣裳料子也十分厚实。下人都如此体面,想必家中非富即贵。

几个人见徐宴样貌惊人,粗布麻衣也难掩卓尔不群的气度,走上前便将他拦住了。

“这位公子,”为首的中年男子脸上藏不住惊艳,说话也十分客气。只见他从身后人手中接过一张卷轴,当着徐宴的面小心翼翼地展开,“不知公子可曾见过这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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