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281)

说不清,但很有可能。按照正常的逻辑,苏威可能出于一种不能言说的羁绊不能处置白清乐。但是又无法忍受头顶的绿帽子,所以将她所生的两个孩子扔了?

当然,这只是苏毓的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得看证据说话。

三月的天回暖,路边的杨柳早已抽新枝,随风飘荡。京城的靠东南的方向种了许多柳树,如今春风一吹柳絮到处飘。徐宴跪坐在茶馆厢房窗边,静静地抬眸看向正对面的人。

正对面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莫聪。

莫聪是个领兵的,但是个儒将。身上有着沾了人血的凶煞气息,面相却还十分儒雅。他盘腿坐在徐宴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这个相貌惊人的少年。十九的年纪,在莫聪看来还只是个少年而已。但这个少年却与一般人不同,明明涉世未深,身上有一种能叫人莫名其妙信服他的能力。

“徐公子如何就敢认定,尚未有功名在身的你,会得到我的认可。”莫聪喜欢聪明人,同时也不排斥少年英才。许多成就斐然的人并非多年后才终于开窍的,大多在其年少时候便表现出卓然于众的特质。

徐宴笑了:“认定不敢当,总得做到一些事让莫将军认可,才能说有能力胜任。”

“这倒是,”莫聪点点头,“嘴上说得再好,纸上谈兵终究无用。”

徐宴笑而不语。

武德帝尚美,取官好美人的癖好满朝皆知。莫聪曾经觉得十分荒唐,大男子当顶天立地,以能力说话。但此时看着半边肩膀披着光色仿佛一尊精巧玉像的徐宴,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冲动。不得不说,人若是皮相生得好,确实是赏心悦目。

“那么,徐公子能为本官做点什么呢?”莫聪放下杯盏浅浅笑道。

桌案旁的香炉在升着袅袅青烟,有一种似莲似兰的香味在厢房中弥散开。楼下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车水马龙的,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或远或近,喧嚣与暖春一同回归大地。徐宴不答反问:“莫将军此次进京,其实是来找盛公子踪迹的吧?”

莫聪嘴角笑意一顿,抬眸看向徐宴。

徐宴静静地与他对视,并不在意他突然审视的目光:“盛公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在京城露过面。南阳王有心盛公子的安慰,再正常不过。”

“你知道什么?”莫聪嘴角渐渐冷凝,“敢孤身一人到本将跟前,与本将说这种话?!”

“学生并不知晓,”徐宴不急不躁,“只是基于常理推断罢了。”

莫聪目光锐利如刀,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徐宴,仿佛要将他切开来似的。徐宴并没有被他吓到,端起杯盏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任由他打量。

在见徐宴之前,莫聪就已经听说过他这个人。毕竟长公主强抢国公府女婿的事就发生在他进京那日,如今在京城闹得是沸沸扬扬。关于徐宴此人,他自然是让人去打听过。年少成名的一个天才人物,豫南书院首席,亦是金陵白家白老爷子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人,本性必然是十分清高。被长公主当做面首当街抢回去,定然怀恨在心。

“你莫不是想借王爷之手来找长公主算那一笔账?”莫聪嗤笑了一声。

徐宴眼眸微微一闪,没有否认:“也可以这么说。”

莫聪听他承认,眉头微微挑起,脸色不自觉缓和起来。他端着杯盏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宴,徐宴眉眼不动。他心中却不免哂笑。毕竟还只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年少气盛。

笃定了徐宴年少轻狂,莫聪倒是没那么警惕了。他一口气将茶水饮尽,敛目沉思了起来。

事实上,在找寻盛成珏踪迹这件事上,他确实陷入了困局。一来南阳王的势力在西北,京中的府邸只是一个空壳儿,并没有太多能指使的人手。二来莫聪觉得此事与晋王室脱不开关系。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当真是晋王室的人搞的鬼,他一个武将,还真查不出东西。

抬眸又瞥了一眼徐宴,若真的论势力,国公府的势力可比南阳王府能调动的人手大多了。

“你想要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眼前之人虽说与长公主有旧怨,但不代表愿意付出太大代价帮南阳王府做事。

徐宴眼睫微微一颤,不紧不慢地狮子大开口:“学生要南阳王的一个承诺。”

“放肆!你可知你这句话是何意?”要王爷一个承诺?好大的口气!

徐宴并未被他吓到,只是依旧平静道:“值不值得,这便看王爷要如何衡量了。莫将军不若先问过王爷,如何取舍,端看王爷定夺。”

莫聪噎了一下,有些不悦:“你就如此笃定,你能查出来?”

“并非是笃定,而是,这是一次与你来说十分有利的尝试不是么?”徐宴一手捏着袖摆,缓缓地捻动了一下,自有一股风流韵味,“若是我没有查出盛公子的踪迹,王爷也不必兑现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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