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307)

苏毓盘腿坐在正中央,然后两小的,一左一右地趴在她腿边儿的地上爬来爬去。

徐宴帘子一掀开,目光落到苏毓的身上便弯了眼睛:“何时过来的?”

两小的看到父亲过来,无哇呜哇地叫起来。方思懒不是一时之懒,小胖瓜娃子睁了睁眼睛就脑袋挪一边,继续睡了。灼灼爬过来爬过去,一把扑到徐宴的腿上便咿咿呀呀地叫唤起来。

徐宴弯腰一把将孩子捞起来,忍不住就笑起来。

苏毓倒了一盏茶递上去:“辰时刚过一点古来的,如何?肚子饿么?”

徐宴抱着孩子,人在苏毓身边坐下来。

一手将小家伙禁锢在怀中,他一手接过苏毓的茶杯。这三天两夜呆在贡院的考场,徐宴似乎歇息得不错的样子,此时精神奕奕。这边才一盏茶喝下去,他手边就又摆好了垫肚子的点心。苏毓知他不爱吃甜食,做得都是蒸饺烧麦一类的东西。这个天儿也不怕凉,入口便能吃。

徐宴靠近了,清冽的雪松味儿一个萦绕鼻尖,她笑了笑:“先垫一垫,回去在用别的。”

各样都尝了一点,徐宴腹中饥饿的感觉才渐渐平复下来。

灼灼好动,但窝到父亲怀中之时却格外安静。此时睁着眼睛看她爹的喉结上下滚动,那双跟她爹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好奇的模样。徐宴眼中漫起细碎的笑意,将杯盏递给苏毓,捻了一块点心便塞进嘴里。他做事明明速度不慢,但一举一动总是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苏毓敲了一下车厢壁,马车缓缓走动起来。

科举过后,离春闱还有六个月,将近半年的功夫。徐宴在学业上一如既往的自律刻苦。

一般秋闱过后,紧接着便是殿试。若是考生榜上有名,那必然是要参与殿试的。徐宴是当初幽州乡试的解元,名声不算小。而后举家搬入金陵又成了豫南书院的首席,还被白启山老爷子收作关门弟子。

虽然他的身份没有引起上层勋贵的太大重视,但绝不代表他默默无闻。事实上,徐宴一进京城,便被各方准备科举下场的眼睛盯住了。他的这次下场,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说起来,这大历的各阶段考试苏毓至今还没能弄明白。苏毓的历史常识告诉她,古代的乡试几乎都是在八月份左右举办。这是历史常识里的秋闱。而会试一般在年初二三月份,也就是她常识中的春闱。但大历这朝代就很有意思,乡试与会试的时间是调过来的,会试反倒在八月份。

关于这一点,苏毓只能用原书作者弄错了时间线来解释。总而言之,大历的春闱秋闱是反过来的。

不管怎样,秋闱过后不少人上门拜访。少部分上门的,来询问徐宴考题如何作答。徐宴也不做太多届时,只将自己作答的文章默了一遍。大多数都是来请教徐宴问题。

每日里进出徐家的人不少,前簇后拥地书房,一谈就是一整天。苏毓不清楚他们在谈什么,偶尔会送茶水点心进去。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件事,徐宴这厮在读书人之中似乎挺有人缘。或者可以夸张点说,他在读书人重似乎挺有号召力和信服力。

这些与他同期下场的考生,一个个如同苏楠修一般,对徐宴十分推崇。

往来徐家的人里不乏各地进京赶考富有名声的才子,也有小有名声的勋贵子弟。原本从未在意过徐宴与哪些人往来,自从乘风入宫以后苏毓才渐渐开始在意起徐宴往来人的身份。

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好,但苏毓隐约窥到了徐宴的用心。

持续半个月的交际结束后,渐渐人少上门了。但徐宴反倒是每日早出晚归,忙的脚不点地。偶尔回来,已经深夜。

这段时日,徐宴当真是非常的忙碌。即便回来已是深夜,他也会在卧房中伏案到三更。苏毓偶尔熟睡中惊醒,看到的都是他在案前眉头深思的身影。

摇曳的灯火照着他半张脸,俊俏的面容不知不觉消瘦了许多。在苏家养起来的那点肉,这段时日消去了不少。虽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苏毓直觉,京城很快就要有事情要发生。

“你到底在做什么?”苏毓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批了一件衣裳起身。

徐宴书案上堆了一大摞的卷宗,名册和一些零碎的纸张。而他正在一手握着朱砂笔,一目十行地盯着卷宗,奋笔疾书地记着什么。

听到声响,他抬眸便笑了。不过即便是笑着,眉心也是紧锁的:“吵醒你了?”

“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徐宴眼眸微闪,抬眸对上苏毓的眼睛。

苏毓目光冷静而庆幸。

须臾,他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南阳王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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