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395)

赣南这边的大雨从去年十一月下旬便下到三月中旬,断断续续的也有小半年。下下停停,虽说初初没有造多大灾害,但下个两三日,中间停个几日又会再下。如此,反复几回。久灾。上游的河道花了些时日疏通,水位涨了不少,但如今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排洪。

盯着雨幕许久,徐宴头也不回地问:“按照规律,这雨,三日后该停吧?”

“应该是的。”廖原也缓缓走过来,抬头看起了漫天的雨幕,“再过不久,就该入夏。”

南边有梅雨天,一般是入夏以后。今年的反常天儿,谁也不确定赣南今年的梅雨天还会不会像往年一般多雨。不管有没有梅雨,三月已过,再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要入夏。春耕时节已经耽误,南边粮食减产甚至短缺已经是定然的局面。

“那便三日内安排好所有宜。”徐宴抬手接了一点雨水。冰凉的雨水打在手心,已经没了冬日的寒气。徐宴说着话,命人去请备马车,“粮食的情,本官去跟万大人谈。”

说着话,徐宴便趁着雨势,乘马车赶去县令府。

万宝园确实是厌恶徐宴,实上,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嫉妒。万宝园虽是万家子嗣,但也是走科举举士的路子上来的。不同于徐宴年少英才,三元及第。尚未入仕便被首辅万国凡老爷子看中,至此仕途一帆风顺。万宝园是从十九岁下场科举,一直考到三十三岁才步入仕途。

十三年的科举,最终也只是以同进士出身,步入官场。

家中长辈的多番照拂,靠着族中叔公的人情,入仕十五年,人情往来不知砸了多少银钱,他才在快五十岁将将取一点成就地位。结果徐宴这个寒门出身的毛头小子,就轻轻松松走到了跟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两厢一对比,他心中委实接受不。

出京城之双方客客气气,一到赣南婺城,万宝园便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宴的厌恶。尤其是在看到徐宴不慌不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做派,他就觉膈应万分。

不可否认,否决徐宴的提议他是有搓徐宴锐气的私心,但更多的还是徐宴猜对了。他确实对这雨水不以为然。南方多雨是自古以来都有的,大历水经注里就注明了这一点。只要是饱读之士都清楚,南方的雨水来来回回的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情。今年的雨水格外多,确实造一点点问题。但只要他们将河道疏通,让暴涨的河水南下入海,这很快就不是大问题。

所以对于徐宴的危言耸听,万宝园从一开始就是嗤之以鼻的。什么要让百姓北迁?什么瘟疫爆要出大?不过是未经的读书人异想天开罢了。

“你要粮食,本官可以给你。”万宝园觉自己对徐宴已经足够客气。若是旁人,明摆着带一个年轻官员出来混资历,定然是要有不忿的。他不仅没有限制徐宴的种种可笑行为,还采纳了一些他的建议,足够说明他心胸宽广了,“但是城里的人也要吃,本官给不你多少。”

“三千石,”徐宴一张口便是一个惊人的数,“婺城有五个粮仓,下官只要三千石。”

万宝园都惊呆,瞠目结舌地看着徐宴。

“大人,”徐宴丝毫没有为自己狮子大开口心虚,不仅如此,他还张口要,“下官会带走一批无家可归的难民,去北边安顿。这些粮食并不算多。除此之外,下官还要些人手。”

婺城是个鱼米之乡,多雨靠南的气候让这一片地域的粮食产量比北边多上一倍。说实话,婺城的粮仓确实算是仓廪足。但三千石粮食,等于端空足足一个粮仓,徐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万宝园脸色极其难看,他干瘦的身子从座位上坐直起来,盯着徐宴:“你再说一遍。”

“大人大可不必如此,下官既然要这么多粮食人手,自然会带走相应的灾民。”

徐宴笑,“再说,赣南的灾情您已经上呈朝廷。朝廷清楚赣南的情况,必然会予以相应的支援。不久之后,便会又朝廷的拨款粮食送到,您何必为这一个粮仓的粮食与下官斤斤计较?”

万宝园其实心里清楚,过不久,朝廷赈灾款粮食都会送到。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徐宴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模样。这种人与人之间差地别的区别,让人十分恼火。

两人对峙许久,但最终,万宝园还是选择将粮食人手都给徐宴。这可当今嫡公主的驸马爷,万岁爷的嫡亲女婿。他一个小小的不器万家子弟,也不可能跟皇亲国戚僵持不下。但东西虽然给,不代表他不会将徐宴的狂妄自以为是上奏给内阁。不过一个小小的洪灾,他便能危言耸听到此等地步。可见此人心浮气躁,不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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