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427)

“……你!”苏毓差点没被他这一句噎得半死!

徐宴这般冷静的人难得置了气,他嗓音里不知不觉含了怒,“毓娘,在你心中他比我更重?为了他,你几次三番地诘问我,苏恒就那么讨你的欢心?”

这是讨人欢心的问题?这是几条活生生的命!

苏毓气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起身就想要挣脱。但徐宴看似清瘦,实则肌肉紧实。两手抱着苏毓之时仿佛两个嵌在一起的铁钳,根本挣脱不得。

“放开我!”苏毓扣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人甩开,“徐宴,本王让你松手!”

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徐宴脸上骤然挨了一巴掌,迅速肿起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虽然他私心里厌恶苏恒厌恶得透顶,隔着一个苏毓,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苏恒苏楠修被斩?

徐宴太了解苏毓,若是当真让苏恒苏楠修在这一次宫变中死去,他永远别想得到苏毓的心了。

徐宴终究拗不过苏毓,硬生生将这口血吞回肚子里去。

“他们没事。”

徐宴忽然觉得好笑,或许这就是报应:“他们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离开京城了。”

挣扎的苏毓一愣,倏地扭头。

“既是你认定的兄弟,我如何会那般狼心狗肺?”

如果可以,徐宴倒是非常想亲手弄死苏恒。姓苏的那个男人,看苏毓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姊妹的眼神。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外人,徐宴恨不得他自食恶果早早死绝,“禹王发动宫变之前,我便给了他选择。如你所愿,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你这是何意?”苏毓眉头蹙起来,“大哥提前知晓你设陷阱?”

“这你不必管。”

徐宴撇开头,非常不想谈及苏恒这个人,“你只要知道他人在别处,活得好好的便是。”

“当真?”

“自然,”徐宴心中仿佛赛了一团棉花,“我何时说过谎话?”

苏毓于是长远地吐出一口气。

徐宴揽在她腰肢上的手缓缓地收紧,眼睫垂下来,鸦羽似的眼睫下眸色更黯然。

……

武德帝被晋凌钺给吓怕了。逼宫这惊魂一夜让他在之后的午夜梦回,无法安眠。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便感觉冰冷锐利的刀架在脖子上。晋凌钺那阴森嚣张的嗓音似乎依旧萦绕耳边,怎么都回荡不去。几次三番被噩梦惊醒以后,武德帝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常言道,五二十知天命。武德帝临近五十,不仅没有活明白,反倒越发的胆小多疑。经此一遭,他从一个老当益壮的风流中年人迅速衰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看着形销骨立。

毫无疑问,他是贪生怕死的。在他看来,任何人的命都不及他一根手指头金贵。哪怕是亲儿子,晋凌钺的死并没有给武德帝的心中留下太多的悲伤。他如今想起这个儿子,只有无边的阴影。晋凌钺的所作所为敲响了武德帝那颗本就敏感多疑的心,他如今看哪一个皇子都觉得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无法容忍身边再出现类似的事情,武德帝干脆将身边的儿子一股脑儿全打发出京成去。宫中除了太子乘风以外,被打发得只剩下正在牙牙学语或者尚在襁褓中的几个皇子。

后宫的妃子连带妃子的娘家也战战兢兢。生怕武德帝发疯,草木皆兵的将无辜的他们卷进去。

肃清的速度非常之快,当然,这些皇子本就在京中存在感稀薄。与帝位无缘的人,私下里是庆幸禹王之事让他们早早得到了册封。原本武德帝拖着不给册封,让这些一把年纪了还只是光头皇子的皇嗣,除了极个别的册封为郡王,其余都得了一个不错的交代。

这般几个皇子都被打发走,在京中其实没激起多大的风浪。

皇子们离京,远离了纷争,宫中的妃嫔也随之消停下来。皇帝的年纪大了,已经宠幸不动年轻的妃子。上了年纪的妃嫔们争奇斗艳原本是为了儿子。如今儿子注定了与帝位无缘,她们再折腾也无意义。这般一想,后宫也因此安静了下来。

后宫清静,白皇后的日子就舒坦了。随着苏林两家覆灭,苏贵妃禹王一派的消失,她心中的积怨也渐渐消散开。阴沉了许久的眉宇,终于是舒展开来。

如今她在未央宫,除了武德帝时常造访令她生厌,日子倒是有几分淡泊明志的归隐味道。

苏毓时常会入宫坐一坐,但却很少能见到太子。自从皇子们被册封打发出京,乘风的课业便越来越紧张。为了他能尽早地熟悉政务,接手重担,年仅十岁的他便早早进入朝堂。孩子年纪太小,不好好在徐宴早早进入了内阁。有徐宴在一旁辅佐,乘风小小年纪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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