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76)

他心中鼓噪着什么,惊觉自己如此的浅薄和自负。因为自负低估身边人,所以哪怕毓丫在他身边十多年,他也不曾发现她心中藏有花海。徐宴突然很有些羞愧。

苏毓看他专注地欣赏着画作,心里有点虚。画确实是她原创,但水粉画可不是她琢磨出来的。

看了许久,他将画慢慢卷起来,自然而然地放进了自己的箱笼。

苏毓:“……”

见他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虽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但她很有眼色地没开口去刺激他。

自这之后,苏毓总觉得徐宴给她的存在感更强了。这日夜里睡下时,徐宴的目光也会若有似无地落到她的身上。

偶尔苏毓看过去,徐宴又没有在看她。

苏毓:“……”罢了,爱咋咋地吧,有本事就将她拖出去烧了。

烧是不会烧的,徐宴还在反省自己。

并且反省得很深刻。

次日,徐宴有事要出门。出门时走得急,差点撞上一个姑娘家。若非他躲闪得快,定然会撞上。不过那姑娘还是吓了一跳,胳膊肘挂着的篮子掉地上,红薯滚了一地。

徐宴忙蹲下去帮她捡起来,全装好了抬眼,见是张家的那个二姑娘。

张家二姑娘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人,说话声音也细细的:“无碍的,是我走路没看清楚,不赖公子。”

徐宴点点头,没多言,拿着书便匆匆离开了。

人走远,那低着头的张二姑娘才微微抬起眼帘。

她盯着徐宴远去的背影,揉着通红的脸颊。似乎看得久了,脸上竟然还有些痴意。正好这时候徐乘风抱着一个小藤球在院子里跑,看到了,小眉头皱起来。

他虽然年纪小,但早年跟徐宴在镇上见到这样的女子多,也知道这些眼神的意义,这都是对他爹图谋不轨。

于是他屁股一扭,就跑去屋里找苏毓。

他哒哒冲进屋的时候,苏毓正在整理衣裳。看他满脸的不高兴,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又嘟着嘴?”

小屁娃子哼哧哼哧地拖了一个小马扎过来,在苏毓的脚边坐下:“娘,你说为什么那些人都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爹呢?”

苏毓手一顿,诧异地低头看过去:“谁拿黏糊糊的眼神看你爹了?”

“就张伯娘家的姐姐啊,”徐乘风如今是苏毓的衷心小尾巴,耳报神当的那叫一个顺溜,“她每天都在院子里站着,爹出门,十天有八天都能碰上她。”

这事儿苏毓还真头一回听说。

事实上,徐乘风不说,苏毓没往这方面想,但他这么一说,苏毓免不了就想起来。她这段时日也碰到过几次张家那二姑娘,每回那姑娘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一声不吭地站在院子里。她原先还当她在干什么呢。原来是在看徐宴吗?王家庄头牌这么快就招来了蝴蝶?

苏毓摩挲了一下下巴,觉得好笑又无语。徐宴妻子儿子都有了,怎么这些姑娘还总不消停呢?

关于这事儿,徐宴自己也想不通。

比如他立在书局的大堂,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红衣裳小姑娘。

红衣裳小姑娘也不是旁人,正是那回在金陵城外的破庙里遇到的那个暴脾气的勋贵千金。此时她的身边跟着四个体面的仆从,一左一右的护着她不叫人碰到。右手边还站着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锦衣华服。

她挡在徐宴的面前,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他:“是你啊!”

甄婉是真的喜出望外,她惦记这人许久了,没想到会在金陵城碰到。甄婉还是第一次这么惦记一个人,若非此时人在外面,她就要伸手去抓徐宴的胳膊了:“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来求学的吗?哪家书院?”

徐宴是来还书的,前几日在这里借的书看完了,此时是来还书的也是重新借书的。

一看见她就想到了那夜刺骨的潭水,还有他高烧几日不退只能喝粥的场景。徐宴这素来不咸不淡的人看她眼神格外的冷冽,完全没有与甄婉相遇的惊喜:“嗯,甄姑娘。”

他不回答,甄婉也不会在意。她虽说娇蛮任性,但对徐宴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甄婉私心里就是喜欢徐宴这股高傲劲儿。

书局里的人渐渐多了,有人想要去二楼拿书,路被人挡着,此时只好立在两人旁边等着。

徐宴见状,忙拿起书往旁边走开。他才一走动,甄婉脚下就不自觉地跟着他走动。她旁边那位华服公子也不出声制止,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甄婉。

甄婉身边一群人让开了,立在旁边等着的书生们虽然好奇,但还是收了心思上楼去。

走至旁边,甄婉还兴高采烈地在徐宴耳边嘀咕:“婉儿那日走得匆忙,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那日夜里是婉儿任性胡闹了,深夜乱跑摔进湖水里。害得公子为了救我寒冬里下水,也不知公子那日起身后身体可有碍?若是有碍,可有好好瞧过大夫?说来,都是婉儿的罪过。婉儿如今就在金陵,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往后若是公子有难处,大可以来金陵柳家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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