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78)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徐宴有妻有子,想着若他真是豫南书院的学子,即便身份低了点,将来也会一飞冲天。甄家不是那等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徐公子只要拿出本事来,也不是没机会当甄家女婿。

“……徐公子,你如今可缺什么?那日你救我,本该当日就感谢你。”甄婉绞尽脑汁的,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想要向徐宴示好,“只是那日之后我伤寒多日未愈,没能有所表示。如今提及是有些晚了,还请徐公子见谅,不要因此误会于我。”

“无碍,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罢了。”徐宴已经不耐烦了,他对眼前两个官宦之家的子女并不感兴趣。甄婉也好,柳之逸也罢,统统与他无关。

“若无其他事,二位不如……请?”很直白地赶人。

柳之逸打量了他许久,有些不信,但又不敢轻易开口得罪。

若当真是多才之人,柳家自然乐得交好。柳家在金陵是尊贵,其实并非家族底蕴身后的官宦世家。在舅父甄正雄官居三品之前,柳家的家主也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后来借着甄家的势,才爬到了金陵郡守的位置。家族的地位不够稳固,他们在外也不太敢肆意妄为。若眼前之人当真是个可造之材,机缘巧合地与柳家有了关联。他们自然是拉拢的。就算拉拢不成,能不交恶自然不交恶。

“既然如此,那徐公子你且温书吧,我们还有事。”柳之逸心气儿有些不顺,但还是不想为了莫须有的不顺眼惹事儿。他一把扯起赖着不想走的甄婉,起身便准备告辞。

柳之逸此行来这书局,本是为了买几本书回去。方才一进门,甄婉就领着人往徐宴跟前冲,还没来得及挑。这会儿起身告辞,转头去挑书了。

甄婉不想走,但柳之逸手下用了点巧劲儿,将人给拽走了。

人一走开,徐宴就阖上了书。

去掌柜的那儿做了登记,多接了几本书也转身离开。被拉到一旁的甄婉盯着徐宴的背影看了许久,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唉,要是徐公子没娶妻就好了……,,,

第三十一章

自从搬进主卧, 徐宴脸色瞧着都憔悴了不少。

颇有些苍白,像是没怎么睡好似的,显得蔫巴巴的。苏毓这几日就总是会看到他眼睑下青黑的影子。明明几日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睡不好了?徐宴这般沉稳的性子,难道还有什么大的麻烦能让他烦得夜里睡不好?难得苏毓都有些担心他了。

遇上困难是没有的事儿, 但徐宴确实是没怎么睡好的。

老实说, 从前也与毓丫躺在一张床上过, 徐宴从没觉得与毓丫睡一张床难熬。但这几日夜里不同, 他总觉得有几分难熬。尤其纱帐一放下来, 梨花的香气弥漫开来。他总是能看到毓丫在抹梨花膏。抹完手臂抹长腿, 抹完长腿抹脖子。长腿细腰就在眼皮子底下晃,他在一旁看着能不气血上涌?

徐宴慢吞吞地吐着气, 捏着眉心, 心中有些烦躁。

毓丫是他过了门的妻子,按理说行床笫之事是天经地义。但其实徐宴心里清楚, 自从毓丫去年末落了水以后, 心里对他跟乘风都很陌生也很戒备。这时候提出请求就是在强人所难。

他不喜欢强人所难, 所以只能暂时按住不动。

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徐宴靠在躺椅上慢吞吞地擦拭。然后起身,用了皂角一根一根地清洗手指。滴答滴答的水滴滴在盆里, 徐宴洗完手指才不紧不慢地开窗通风。

风穿过窗户吹进屋内, 带走屋中躁动的气息。徐宴立在窗边,静静地看着阴雨绵绵的天空陷入沉思。毓丫的变化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徐宴早慧,很小的时候便记事了。彼时父母忙着家里家外的事务,将他交给毓丫照顾。很早以前,徐宴对毓丫也是亲近的。只是毓丫太怯懦, 没人拿她当奴婢,她将自己当奴婢。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人十分索然无味,久而久之,徐宴也习惯了,养成了冷淡与谁都不亲近的性子。

如今毓丫这样的改变就很好,至少徐宴很享受这种有些小纷争却十分有烟火气的家的感觉。

屋里的气味渐渐淡了,风里夹杂了一些雨丝的味道,这是又要下雨了。金陵的早春雨水很多,总是绵绵密密的一层小细雨,打湿了衣裳却不必撑伞。

目光投向榕树下的井边,苏毓正在井边颐指气使地指使五岁的小屁娃子拉水桶。

小屁娃子如今对他娘推崇得很,糖醋小排收买他一买一个准。人明明才比井口高那么点儿,两手拽着绳子哼哧哼哧地往上扯,一口小牙都给咬断:“娘,桶装满就行了嘛?”

苏毓撑了一把伞,姿态很是高傲:“对,加把劲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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