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127)

作者:酒时醒 阅读记录

她犹豫问:“药快凉了,先喝药吧?”

随后,桑汀又不放心地补充说:“我亲手的熬的,若你还愿意要我的关心,不嫌弃,便——”

稽晟很快道:“我喝。”

他一手还揽着姑娘的腰肢,另一手端起那药一口饮尽,直到见了碗底,一滴不剩。

桑汀错愕的看着他,似完全没想到。

——夷狄王吃软不吃硬。

且吃的是软中软。

抗拒的是硬中硬。

稽晟放下药碗便又紧紧抱住了香香软软的姑娘,嘴里的苦涩味无限蔓延,药汤烫得舌头发麻,他毫无知觉。

桑汀心头紧了紧。

不知怎的,她下意识想起今日在门外听到的话,她担心父亲和大哥的去向,她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明明来之前,都是说好了的。

然而她唇瓣开了又默默阖上。

有好多话在舌尖上打转。

桑汀小声唤:“稽晟。”

稽晟揉了揉她柔软腰窝。

桑汀才试探说:“我,我有点想见父亲了。”

稽晟阖上的眼眸倏的一抬,冷光乍现。

他放开桑汀,眸光深邃看向她,却是温和开口:“再过几日。”

桑汀捏紧衣角的手心被汗水濡湿,她几乎是下意识问:“再过几日又是几日?”

稽晟眼神黯下,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淡淡说:“别急,快了。”

身后,桑汀跟着站起身,声音微微发颤:“你会骗我吗?”

稽晟步子一顿,阴翳眼神滑过,浓浓的偏执和占有被掩藏在最深处,转瞬即逝。

他回身笑,冷峻的面容仿若蒙着草原初升太阳的光芒,那是从所未有的温和:“汀汀,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那时候,桑汀指尖骤然失了温度。

-

一日过去,桑府平静安然。

桑决不见回来,桑恒也一去无踪影。

桑汀寻了个时机给昨日那几个受罚的宫人送了银子,谁料又被悉数送回来。

反倒是送到她院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有闪闪发光的珠宝,有华美精致的首饰,有上好料子裁制的衣裙。

桑汀笑着一一收下,转身时,才仰头擦去眼角湿润。

她仍旧愿意相信稽晟,也许他只是有什么不愿意说的。

可是她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这日午后,江南郡守登门,稽晟前厅书房议事,桑汀便说要出去走走。

伺候的宫人连忙安排车架侍卫随同。

姜珥跟在她身侧,待左右没人了,才压低声音说:“娘娘您放心,我都打听到了,说是府上的桑大人原是去城郊考察租税去的。还说是城郊分为东西南北四大块,按照行程,桑大人该是去的北边。”

桑汀含泪应下,这是几年以来,她头一回觉着父亲离自己的距离是这般的近。

姜珥好奇问:“娘娘,这位桑大人是您什么啊?您这么着急去寻。”

“是我父亲。”桑汀嗓音低低的,“他是我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父亲。”

姜珥愣了愣,恍然间好像记起了什么。

父亲,母亲,姐姐,兄长,大火……

可随着脑袋一阵刺痛,她神色变得茫然,连忙摇摇头,甩去那些奇怪的事情。

姜珥挽紧桑汀的胳膊,想了好久才说:“您别担心,您父亲……伯父该是有事耽误了,有皇上在绝对不会出事。”

桑汀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看不到人,她心里总归不踏实。

再有便是她真的太想见父亲了。

马车辘辘,从桑府门口往街外行驶,行过繁华街道,驶过拥挤人群,桑汀掀开车帘给车夫递了银子,再有,塞到他手上一张图纸。

上面有画圈的地方。

这马车是桑府的,车夫是桑府的,因着出去权当游玩,去的是江南风光最胜的南甫桥畔。

临行前,桑汀特嘱咐过阵仗不易太大,后面随行的侍卫、宫人各两个。

后面那两个侍卫是土生土长的夷狄人士,对这江南地界是全然不熟的,可是算着距离远了,两人对视一眼,任谁也不敢拦皇后娘娘,只得派了一个宫人回去递信。

东启帝捧在掌心的女人,倘若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不起这条命。

-

桑府,书房。

宫人急匆匆赶回来时,稽晟正与郡守于大人商议减租降税之计。

江南经济兴盛,肥沃田亩居多,上缴国库的钱银租税粮食几乎大半来自江南,一路南下,各地有各地的要紧之处。

那宫人来敲门时,手都是发颤的。

稽晟声音冷淡:“进。”

宫人进来,到他身侧低声交代,只见东启帝的脸色变戏法似的冷沉下。

于大人也跟着面色一变:“纪大人,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你立刻下去。”稽晟冷眼睨他,周身气势凛然霸道,好似天生的王者,发号施令只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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