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162)

作者:酒时醒 阅读记录

“嗯?”稽晟抬眸看去, 嘴角勾起,“今夜是家宴,爹,您不必多礼。”

那声“爹”被被他叫得格外重, 沉甸甸的压着人。

桑决一时怔住,眼神变得复杂。

桑汀被吓懵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的手掌分明是轻轻抚在脸上,此刻却似一个巴掌狠狠甩下来。

她飞快拿开稽晟的手,像是做了错事一般的,默默站到父亲身边,眼里含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嗔怪。

这一幕活似东启帝诚心给人难堪、逗人玩儿。

稽晟有些失神,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他的对面,显得他格格不入,刺得眼睛疼。

场面再度僵硬。

绕是桑决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是缓了好一会,才定神,出来说圆场话:“既皇上也来了,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吃饭。”说着,他朝桑恒招手:“阿恒,快去添一副碗筷来。”

桑恒下意识看了眼桑汀,才附和说:“哎,好好。”

折腾半响,几人安然落座。然而这顿饭到底是吃不好了。

桑恒精心准备的一大桌佳肴膳食在无限沉寂中慢慢褪去了热气,原封不动,直到晚膳结束。

临走前,桑汀红着眼对父亲鞠了一躬,绞紧的双手汗湿,藏着许多道不出口的愧疚和歉意。

桑决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地笑,没说什么。

十月十八这夜,父女重逢后的第一个寿辰,不欢而散。

回去时,稽晟与桑汀一路无言,比夜色浓重的是彼此离了心的思绪,谁也没有打算开口说什么,却深深明白那种横于中间、日渐拉远的隔阂。

桑汀浑身疲倦,不料甫一进门,就被男人拉住手腕压在了门背上。

稽晟眸子漆黑凝着她,声音沉沉:“阿汀,你怎么还是不开心?”

“我开心什么?”桑汀眼眶通红,“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心里窝着的那口气,在稽晟问出这话时,忽然不想自己闷着了。

“稽晟,你以为你一声'爹',于我于父亲而言,是赏赐,对不对?”桑汀仰头对上他黑眸,一字一句:“你以为这是赏赐,我就该感恩戴德的受着,该欢欢喜喜的应下,是不是?”

稽晟唇角压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

桑汀指着自己,语气愈发冷淡:“你一定要这么折辱我,是不是?”

“不是!”稽晟克制地低吼否认。

桑汀笑了一声,推开他:“不是吗?”

稽晟忽然攥住她手腕:“阿汀!”

“你别叫我阿汀!”桑汀杏眸圆瞪,“你该叫我皇后,皇上,我不是你的皇后吗?”

温温柔柔的姑娘像长了刺的小刺猬,会记得很早以前的仇,会冷冷地说话,浑身扎人。

稽晟额上青筋被逼得凸起,气血翻涌着,升起躁怒。

然他克制再三,才沉声道:“阿汀,你今日敢这么与我说话,敢说仗的不是我待你的宠爱和纵容吗?”

桑汀忽地涨红了脸,咬紧下唇,可很快就大声说:“是,我就是仗着你的宠爱和纵,怎么?你如今想对我怎么样?”

可是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毕竟,父亲和大哥,连她,三条人命都在这个男人手里攥着,祸从口出。

桑汀额前开始发虚汗,正当她要开口时,东启帝含着愠怒却妥协的话语传到耳里。

“我还敢对你怎么样?”稽晟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压抑的低声在寂静中显得狼狈不堪:“你生气了还能出去看皮影戏,你轻轻一句话可知我反复琢磨了多少回,你偶尔来一次书房知道我期盼了多久吗?你给桑老头庆寿时怎么就想不到我也是有生辰的男人?”

“桑汀,你怎么就不能多爱我一点?往后几十年我才是你可以依赖依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

桑汀怔住,死死咬住的下唇渗出血珠,心口被人揪紧的疼。

稽晟抱着她,说到最后,声音竟沙哑了下来:“小没良心的,你就是仗着我只宠你爱你疼你一人,打不得骂不得更罚不得,拿你没法子,才敢这般恣意放肆,换作旁人,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天底下谁人不知夷狄王,那是活生生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脾气最是暴虐残忍。

桑汀喉咙一哽,下意识失声否认:“我才没有……”

气呼呼的姑娘声音软下来了,连带着僵硬的身子也软得一塌糊涂。

稽晟才轻轻松开她,俯身问:“还说没有?”

桑汀埋头,说不出话来。

稽晟说:“哪怕今夜是我不对,你就能胡思乱想说出'折辱'这种鬼话?若当真折辱,我堂堂东启帝,犯得着叫人'爹'吗?”

东启帝也是要脸面的啊。

“我——”桑汀忽然抬起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对上男人猩红的眼尾,心头涌上来的酸意便变成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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