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207)

作者:酒时醒 阅读记录

稽晟神色微沉,直接弯腰抱她起来,去左边侧室。

小腹疼痛让这个身子变得虚软无力, 桑汀温顺如奶猫,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可是在撇头瞧见卧榻上一块显眼的血红后,忽的动了下。

稽晟按住她手腕:“疼就别乱动。”

可是桑汀觉得好难堪啊,默了半响才闷声说:“往常明明不是这个日子的,我才没有准备,也……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姑娘声音细小,有点儿忐忑,隐隐掺杂着些许委屈,却似冰凉的雨点浇在心上,手背上泪痕未干,稽晟的脸色因而黯下,他垂眸看向她,语气柔和:“乖,没事,没有怪你。”

阿汀很懂事,鲜少给他添麻烦,从昏迷醒来就是这样乖顺,哪怕涉及桑老头,也从未与他红过脸争吵,她的温柔像是刻到了骨子里,可她愈好,他愈心疼,甚至会觉得难堪与自卑。

年少时有太多人给过稽晟无情的冷脸、残忍的打骂,如今世人畏惧他的皇权,谄媚的笑脸并不能叫人真正心安,只有桑汀对他笑时,干净的眼里只漾满他一人的脸庞,那是四月春日里的温暖,他贪婪而苛求,所有防备和警惕会放下。

阿汀也会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她很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软白的云朵约莫如是他的阿汀,然他易怒而阴郁。

待处理好出来时,圆帐内还不见其阿婆和宫人的身影,去请老院首的宫人也没有回来。

雪白毛绒上那一小块血红颜色深了些,还是刺眼。

桑汀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住衣袖,因为此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境况,今晨便懵住了,她想自己过去换下,可是被男人按住肩膀在一侧的软垫上坐好,暖手炉塞到她手上。

然后,稽晟走过去了。

桑汀猛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然不知怎的,嗫嚅着就忽然嗔怪地道了句:“阿婆怎么还不过来!她们是都睡过头了嘛?”

稽晟收拾绒毡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了笑:“阿汀不气,回头我罚她们。”

唔,桑汀更不好意思了,她捧着暖手炉讷讷坐下,磕巴说:“别,别当真,我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启帝惩罚人真真是狠心的,一点情面不留。

话音落下不多久,门口便见其阿婆进来,后边随着院首先生,还有多日不见的姜珥。

其阿婆担心坏了,才将进屋便就问:“娘娘,您怎么样?”老人家急忙招呼院首过来,“快快,给娘娘把脉瞧瞧,可别是感了风寒。”

老院首也不敢多耽搁,请示过东启帝忙上前诊脉。

桑汀抿了抿唇,看向稽晟,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半响,老院首神色倒是不见异常,诊脉过后心中有数,提起药箱开了一副药方,随后走到东启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稽晟顿了顿,低声交代其阿婆几句,率先出了帐外,老院首尾随其后。

姜珥站在角落,让出道,等他们走了才踱步上前来,桑汀也是这时才看见她,不由得惊讶问:“你也来了!身子可都恢复了?”

上次回江东城,渡口遭贼人,姜珥和敖登都落了水,听说姜珥伤得不轻,他们大婚那时都没能参加,不过有敖登照顾,自然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眼下姜珥却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平和,少了之前那股子活泼与灵动。

桑汀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姜珥?”

“是我。”姜珥终于开口,她走近几步,没有似之前那般亲切地拉住桑汀胳膊唤'娘娘',而是问:“你身子怎么了?”

说起这桑汀便难为情极了,恰此时其阿婆端来暖宫汤,鼻尖有淡淡的药味渲染开,桑汀才说:“只是月事,有些疼,并无大碍。”

闻言,姜珥出神片刻。

方才她站在边上,清楚瞧见夷狄王又是亲自收拾床褥,又是细心叮嘱伺候的宫人,哪怕是出门前,眼神仍是不放心地落在这里。

夷狄王是与敖登一样残忍暴虐冷血无心的人,细心与贴切,就似太阳打西边出来这般的不真切。

这厢,桑汀参不透姜珥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却也觉察出不对劲,她思忖着,安静地喝完了那碗汤,小腹也没有先前那么疼了。

其阿婆叫人添了几个暖炉进来,轻微的动静叫姜珥回过神。

“你——”

“你——”

二人同时出声,又莫名顿住,桑汀笑了笑:“你先说。”

姜珥问:“我记得有一次借过一袋珠宝给你,现在……我可以要回来吗?”

桑汀微微愣住,反应过来后点头:“当然可以。”

说起来,这件事她都快忘记了,可如今还在宫外,“不过要等回宫后我才能还给你了,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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