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87)
其阿婆忙笑着道:“皇上可算回来了,娘娘说要等您,这不,就等到现在,膳食还是热乎的,老奴去端上来。”
其阿婆下去后,稽晟的眼神变得深邃。
桑汀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男人一脸质疑的问:“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啊?
桑汀懵了,反应慢半拍地摇头,“怎么可能呢?还有……什么叫'又'啊?!我一整日连府门都不曾出过!”
稽晟意味不明地“噫”了一声,那神色好似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桑汀讪讪绞紧了手指,眼睑垂下,不再说话了。
其阿婆很快呈上膳食,一一布置好便退下。
稽晟瞥了眼,见人还站在那里,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他面上划过一抹异样,两步过去将人拉过来坐下,话语变得生硬:“吃。”
“我吃过了。”桑汀小声解释,怕他误会,忙又说:“就是在等你那时,等了许久,肚子有些饿,我忍不住就先吃了一点。”
从酉时等到子时,奔波一日回来,船上又晕又吐,几乎是没吃什么。
她熬不住,又是个贪吃嘴。
张玉泉特从江东酒楼找来的烧菜厨子,手艺一等一的棒。
可是这样解释完,更心虚了。
桑汀把头垂得低,后颈窝袒露的那截莹白便全然落在了男人眼里,几缕发丝懒懒搭着,勾得人心痒。
稽晟确是不曾想到,这个娇气包能等他,佳肴香,姑娘更香。
他冷沉下去的那张脸开始松动,终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温声说:“好了,我并未怪你,还饿不饿?”
“不饿了。”桑汀低低回应。
这副委屈巴巴的怜人样,不知晓的还道他欺负人。
稽晟声音重了些:“既不饿,还坐着做甚?”
桑汀赶忙站起来,急促的看向稽晟,伸手去拿筷子,给他布菜,不小心碰到男人的手,被冷的一哆嗦。
稽晟脸色不太好,动作敏捷反握住那只飞快缩回去的手儿,又软又暖,他握紧,耐着性子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先去睡觉,不必陪我。”
“哦……”桑汀以为,他还恼着她呢,旋即,她又笑了。
可是笑过之后,又紧紧抿了唇。若不是恼她,只能是方才,又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他那会子说话哪能这样冷漠。
可终归是不好问。
桑汀抬眸,眉儿弯弯,“大人,你快吃吧,净室内烧了沐浴热汤,我这就去睡觉。”
“嗯。”稽晟松了手,直到眼瞧着她进了寝屋,才回身看这一桌子的菜肴,掌心滑过暖流。
是了,这样良善的姑娘,纵使天底下人心全是黑的,她不是,不论再怎样,也不会咒他死的,如是想着,面上阴霾散去几分。
他当真在意的,也只单单这一个人。
可总觉还缺点什么,食之无味。稽晟放下筷子。
珠帘那处探出一张娇俏脸儿来:“大人,我好像……又饿了。”
姑娘语气弱弱的,岂不就是才将说不饿要去睡觉?
稽晟不禁失笑,三分无奈七分怜爱,面容冷峻,透着罕见的柔情,对珠帘那个怯生生的人招手:“过来。”
桑汀腼腆地笑,在他身旁坐下时,带来一阵娇香。
稽晟执起方才放下的筷箸,再瞧这一桌佳肴,珍馐美馔,色香味俱全。
从始至终,他缺的,只是一个汀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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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灰蒙蒙时,郡守大人赵得光便登了张府的门,眼下两团乌黑格外突兀,身后尾随着几大箱子的东西,还有两辆马车,不知装的什么。
张玉泉听闻小厮来报,亲自去开的门,将人迎进去,才知那马车上的,是一个个水灵的妙龄女子。
“赵大人,这……”张玉泉阻在门口,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妥吧?”
正宫皇后娘娘还在呢,依照东启帝那个暴躁脾性,护起短来,只怕要当场揭了赵得光的乌纱帽。
赵得光得的消息就是朝堂遣派了钦差纪大人下来巡查,按照往例,美人珠宝哪样都不能缺,这厢只睨了张玉泉一眼:“张兄,这就是你不懂规矩了吧?”
说着,赵得光大手一挥,前面小厮立马抬东西,后面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拿着扇团半着脸,扭着腰肢进了张府。
张玉泉在心中默默叹气,话已至此,别的事他管不着了,只挥手叫来看门小厮,去给东启帝提前通报。
小厮送来后院时,却被告知东启帝还未起身,小厮仰头望一眼天色,辰时已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厮脸色燥红起来,赶忙压低声音把事情说给其阿婆听,这就去回禀。
屋子里没动静,其阿婆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