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此也当了一段时间的散修。

直到遇上——他的第二位师尊。

问道宗的玉华帝君。

同时也是一位仙帝五阶的修士。

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最终让他决定入问道宗, 拜玉华帝君为师。

说来可笑, 凌恒昭这辈子一共两个师父，下场却都不怎么好。

许正卿修为低，死的早。

玉华帝君虽然修为高, 但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 玉华帝君的死，凌恒昭大概要负一半责任。

他那时候虽然面上不明显, 但早已心魔丛生，而玉华帝君也发现了这点，却并没有放弃他。

反而寻求各种方法企图帮助自己消灭心魔。

然而, 他修炼的功法奇异，各种方法试过以后都不起作用，最重要的是这并不影响他修为提升。

甚至, 可以说，对一般修为来说避之不及的心魔，凌恒昭却仿佛心魔所生, 如鱼得水。

操纵心魔的手段也越来越多, 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对视, 对方心里最恐惧最不愿回忆起来的东西就能被他利用。

即使是暗虚界的修士都不会像凌恒昭这样, 哪怕是修炼了同样功法的凌千语和凌万言也一样不会, 他……简直就是个怪物。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凌恒昭的这个特性被发现了，为了不拖累问道宗，他叛宗而出，舍弃了问道宗还有玉华帝君，开始了一段被人追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还被修士称为天厌者，无处容身。

唯一幸运的是神尊已经道心圆满，不惧心魔，加上问道宗背后的那位为他说了几句，那些神尊也懒得管他，不然自己恐怕连骨灰都不会剩一点。

就这样过了将近两万年，他成功晋级仙帝五阶，神尊以下，能杀他的人越来越少。

可这时候，玉华帝君身死道消的消息却传来了。

他入了一个遗迹，却中了里面的机关。

那是上古遗迹，威力非比寻常，所以即使是仙帝，依旧躲不过。

而他入那个遗迹的原因，是听说那个宗门遗迹里可能有一部关于心魔的功法。

凌恒昭听到师尊的二弟子也就是他曾经的师兄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这些年下来，凌恒昭以为自己早就看淡生死，却发现有些东西还是会给他带来影响。

可惜，悸动之后就是更深的死寂。

他偶然得知玉华帝君的死是有人故意布下陷阱，用所谓的心魔功法做引子，只为削弱问道宗的力量，之后就是一路腥风血雨。

凌恒昭的成神之路可以说是用鲜血堆积而成，报仇之后，在漫长的生命里，他终究还是遗失了自己，玉华帝君给他的影响也逐渐消失。

最终，凌恒昭选择了一条天道难容的路。

其实他曾经考虑过要不要重新拜入玉华帝君门下，这辈子，心魔绝对不会再成为问题。

可他有时又觉得何必再去打扰他们呢？那个死劫他完全可以暗地里就帮玉华帝君解决掉。

但没想到，许苑会选择问道宗。

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和苑儿一起。”

凌恒昭吐出这句话，难得神色中带上一丝缥缈之意。

许苑敏锐地发现了，“师兄，你没必要为了我选择问道宗。”

这话让凌恒昭重新将目光对上许苑，里面没有一丝勉强和应付，“不是。”

他又笑了，“和苑儿你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

“问道宗是个不错的宗门，苑儿你会喜欢的。”

凌恒昭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是排斥问道宗，但师兄刚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许苑不明白，凌恒昭也不想她明白。

他以前觉得万一有一天许苑发现了他的秘密，问起他上辈子的事，自己一定会抱着看戏的心情把事情告诉许苑，看她会做什么抉择。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想了。

不想许苑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冷血无情、恶劣至极的人。

吃完蛋壳，小葡萄就控制不住本能陷入沉睡，而许苑也只好叮嘱凌恒昭几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坐。

问道宗收弟子的消息才刚刚放出不到一个月，正式开始也要在一个月后，许苑他们时间上绰绰有余。

另一边，落雪仙帝察觉到自己的印记被破后，忍不住掐算一番，结果当然是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本人此时已经在凤凰族的族地中。

对仙帝来说，距离已经不是阻拦他们的东西，在发现凤凰族幼崽安排好族内后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求见现任凤凰族的族长。

毕竟是一名仙帝，而且听到是关于幼崽的事，凤凰族的守卫也很快通报了长老，再由长老通报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