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凌恒昭一个储物袋，可惜对面的人却迟迟没有伸手，许苑眼睛微眨，“里面就一点灵石和小物件，你不用有负担。”

考虑到叛逆期“男孩”的心里，她又补充了一句，然而，凌恒昭的反应却还是让许苑不由皱起秀眉。

“你，发现了，对吗？”

凌恒昭此刻的神情像极了师兄，但许苑却不会把两人混为一谈。

她只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年纪的凌恒昭。

有些话他既然说出了口，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两人双目对上，这一刻，竟然还意外的有几分相似，“是，所以？”

她的表情掩盖在面具之下，让人无法窥视，可凌恒昭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许苑这简单三个字中透出的无情和冷漠。

“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

凌恒昭脸上则是十足的嘲讽，最后四个字在笑声停止后被他缓缓吐出，说完甚至直接接过许苑手中的储物袋转身就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许苑在这个过程中一言未发，她的视线看着凌恒昭离去的背影。

对，她发现了。

发现了凌恒昭看她的眼神，愈发像师兄。

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幻境，她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且，她喜欢的凌恒昭，是那个一直陪着她，是即使经历那么多磨难依旧心怀希望的凌恒昭，即使这个世界可能就是师兄的上辈子，但经历不同，人就是不一样的。

许苑对这个凌恒昭好，可以容忍他的前提全都只是因为师兄。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个养替身的渣女？

许苑自嘲一笑，紧接着人就消失在原地，热闹的落日城完全不会因为少了许苑而有什么影响，来往的修士甚至都没发现这里刚刚有人。

只有离去没多远的凌恒昭猛然握紧了拳头，一缕紫芒飞快地闪过他的眼底，随即消失不见。

他，此刻前所未有的嫉妒着那个人，那个让她如此果断，一丝机会都不留给其他人的人。

许苑之后就没再时时关注凌恒昭，只是偶尔确认一下平安，不过以他背负的命格，要死几乎不可能的事。

她只是怕因为自己的出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就这样时间很快又过了九年，即使凌恒昭早早到达了筑基期，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还是拖到了最后一年才去沧源学院。

这大概就是那股神秘力量在影响着。

许苑漫步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凌恒昭走到检测石旁，白光笼罩，片刻后，一个明晃晃的五星震惊了所有在场修士。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许苑也不由露出一抹怀念的微笑，她有预感，这个世界的凌恒昭不会再沿着师兄上辈子的历程走去，而是更可能，像重生后的师兄。

这样，也好。

上方的凌恒昭视线扫过底下的人，明显能看出在找什么，不过许苑没有现身，而是继续跟着这届被录取的人一起进入沧源学院。

武依依、武子安、于萧……

熟悉的面孔，然而在她那个时间线，这些人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修炼之路，就是那么残酷。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直到凌恒昭走进属于自己的天级小院，很凑巧，就是以前师兄那个屋子，只是这次旁边没有了许苑。

“我知道你在。”

坐在石椅上，凌恒昭对这空气来了这么一句。

许苑没有再掩饰，直接显出身形，“好久不见。”

她的态度就像是遇上一个普通的朋友，不熟稔，不客套，还带着淡淡的疏离。

凌恒昭也不介意，“是啊，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也十分平静。

明明朝夕相处了几年，可这两人现在的样子大概只比陌生人好一些。

“恭喜你顺利入学。”

无话找话，许苑体会到了难得的尴尬，她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世界的凌恒昭相处，如果他刚刚没有直接叫破，许苑根本不会现身。

“呵。”凌恒昭也感受到了这份不自在，不过他倒是没有拘束，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气氛，许苑接下去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再来见他。

“那个人和我很像？”

许苑：“……”

不管哪个世界的师兄，都那么敏锐。

她低声叹了口气，“不像，他是他，你是你。”

“凌恒昭，你我无缘，你也不是耽于男女之情的性子，之所以现在这样，更多的还是占有欲在作祟。”

“我只是占了个好时机而已。”

许苑满打满算和凌恒昭也就相处了不到七年，以师兄天生凉薄的性子，她不觉这么点时间就能让他“情根深种”。

只不过，当时的时机恰好罢了。

凌恒昭没有马上反驳，周围又陷入了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