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潜伏了几十年的暗虚界之人，也不知道惊鸿阁如今有多少人已经被下了“种子”。

一想到这事的后续麻烦，他就气地想揪胡子。

“什……什么意思。”出人意料，在这种时候，武依依突然开口，她视线扫过凌恒昭，又看向被摔在地上垂目不说话的武子安。

神情里的疯狂褪去，武依依现在倒是显出几分迷茫，甚至没去关心自己的处罚结果，只是愣愣的想知道一个心中隐隐有猜测的答案。

这人，是陪了她几十年，一出生就在一起的师兄啊。

看问的人是武依依，凌恒昭又多了一分开口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到堪称恶劣的笑容，“虽然你本来就蠢，但能这么蠢还多亏了你好师兄的日日“引导”。”

武依依不是真的白痴，被暂时压制住心魔后她也算围观了整个事件，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的这位师兄，才是害他们父女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

凌恒昭又转向双目已经瞪得快撕裂的武辰，继续很好心地“补刀”，“不过区区一个化神圆满，真以为天下无敌了？爱女心切？你才是毁你女儿的凶手。”

不得不说，凌恒昭一旦狠起来，句句都扎在这两人正心口，刀刀致命的那种。

武辰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下去，甚至整个人都佝偻几分。

是啊，是他捡回的这个弟子，以为是一个天资高又听话的孩子，甚至还动了把依依嫁给他的念头，谁能想到，这是一条毒蛇呢？

对于暗虚界，他也是有点了解的，现在恐怕不止他们父女，整个惊鸿阁都会因此受灾，他是罪人，罪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武依依突然大笑起来，然而笑了几声后她又停下喃喃道，“是我蠢，武子安，是我蠢。”

她和武子安朝夕相处几十年，却从没发现这个人的不对劲，的确是她太蠢。

说完这句，她闭上眼睛不再开口，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成熟一些。

至于武子安，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哪怕被凌恒昭掐住脖子封住神魄，他好像已经完全超脱一般。

凌恒昭冷笑一声，他自然也不会放过武子安，操纵心魔？

他才是祖宗！

*

因为急于处理惊鸿阁和武子安的事情，许苑和凌恒昭很快就被院长送了回去。

而院长也只是叮嘱两人此事不要外传后又马上离开，看样子这件事的确很严重。

“苑儿，有什么想问师兄的吗？”坐在熟悉的石凳上，凌恒昭看向许苑，视线有些锐利，仿佛想看进许苑内心深处。

许苑：“师兄这样说出来不会有危险吗？”

暗虚界，这可是一界的力量，当初死了那么多修士才勉强胜利的一战，到如今都还在兴风作浪，凌恒昭这一手，要是被传了出去，恐怕会迎来疯狂报复。

凌恒昭收回视线，低声一笑，“苑儿可别小瞧师兄。”

暗虚界早就盯上他了，毕竟……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可不好说。

正想着，凌恒昭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和一个只比拇指大一点的酒杯。

在许苑好奇的目光下打开玉瓶，一股淡淡的酒香就这样弥漫开来，“尝尝，你那些暮夜果酿的酒。”

看着面前连一口都没有的酒，许苑眨眨眼睛，端起轻嗅，凑近闻有淡淡的果香，随即一口下肚。

酒味不重，还带着清冽的甜味，舔一下唇，许苑将杯子推回凌恒昭那，“好喝，我还想要。”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酒，没想到这暮夜果酿成酒味道还挺不错？

“没了。”凌恒昭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得到许苑瞪视后才缓缓开口，“你现在的修为只能喝那一口。”

什么酒，还挑修为的？

许苑抿唇，但既然师兄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会再给她第二杯。

瞬间两人陷入安静。

“这次是我太大意，还打扰到师兄闭关，对不起。”低着头，许苑诚恳地认错中，是她太相信自己，也觉得在学院里很安全，明明之前梦师姐还提醒过自己，那时候自己怎么说来着？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果然还是修为增长太快让她失了几分警惕心。

“以后注意。”凌恒昭看着快把头埋到地下的许苑，好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顶。

如果是以前他的手下犯这种低级错误，打乱他的计划，凌恒昭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但，许苑的话。

他看着她一点点眯起的双眼，知道那酒劲已经上来，历经十世，即使许苑闯了出来，但不能说就完全没事。

刚好，这暮夜果酿的酒就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好好睡上一觉吧，醒来这件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