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176)

央漓问他:“我刚刚给你的那一小瓶醴引,够你兑好几坛的了。”

原来那小瓶里装的东西叫醴引,兑一点,酒的味道就大变。

“那一小瓶怎么够?”斛大人说,恳求道,“先生能不能把做这醴引的方子也卖给我?价钱随便您出。”

央漓按着太阳穴,蹙眉严肃道:“我家的规矩,这醴引的方子是决不能透漏给外人的。”

口气郑重得好像他家真有个醴引方子一样。

斛大人的眉毛立刻耷拉下来了。

“不过……”央漓突然一个转折。

斛大人连忙立起狐狸耳朵。

“……大人让我们有地方住,无以为报,我倒是可以去帮你看看你们的酒坊。”

酒神的后人只要指点一二,一定非同凡响,斛大人的狐狸眼睛都亮了。

斛大人立刻站起来,“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央漓马上为难了,“现在?”

斛大人善解人意,“不然明天?先生正不舒服,两位先休息。”

他恋恋不舍地出去,没一会儿,又送来被褥和灯油茶水等等,想得十分周到。

等他真的走了,央漓才懒洋洋靠在床上,“刚才那一段怎么样?还‘做作’?”

安稚诚恳地问:“央漓,你演起来为什么总是那么浮夸?”

安稚学他的样子,做娇弱状按住太阳穴,还站着晃了两晃,然后一头栽在床上。

央漓笑出声,“不做到十分满,我怕他不明白。”

他靠在通铺的那一头,安稚倒在这一头,遥遥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既然他在苦海底,安稚就不急着回去,这么一直跟着他,说不定还能参观到他变回符渊的过程。

安稚问:“央漓,你来楼容府是想做什么?楼容府和赤舆珠有关?”

央漓嗯了一声。

“有人把赤舆珠偷走,我上去探查时,查到了轻微的气息。”

央漓说。

“只有一丝,是酒神家酿的焰醴的气味。换珠子的人,或者是碰过那颗珠子的人,喝过那种特殊的焰醴。这种焰醴在苦海底非常难得,据我所知,楼容府只怕是独一份。”

安稚懂了。

刚刚斛大人已经无意中交代过了,他们确实有酒神寒醅后人酿的焰醴。

所以央漓就追过来了。

央漓继续说:“我想来楼容府找一找线索,说不定赤舆珠就藏在他们府里。要不是怕他们一急之下毁了赤舆珠,把楼容那只白狐狸抓到地牢过一遍大刑就完了。”

他从床上起来了。

“我现在就出去看看,你自己睡吧。”

央漓起身往外走,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又说:“我会给这间屋子下禁制,你能出得去,别人进不来,你尽管放心睡。”

安稚刚打算感动,觉得他变成央漓后也很体贴,就听见他继续喃喃自语:“要是我的宠物被别人偷走,可就不好了。”

安稚:“……”

他开门走了。

他修为那么高,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根本没人能打得过他,安稚并不担心。

安稚站起来抖开被褥,铺好了又摆枕头,合衣倒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然听见门轻轻响了一声。

安稚迷迷糊糊地想——这里有禁制,估计是央漓回来了。

门推开了,一个人向里看了一下。

安稚半睡半醒地看了门那边一眼,整个脑子立刻清醒了。

门口的人,长着央漓的脸,穿着央漓的黑衣服,但是头上和央漓刚刚不一样,露着猫耳朵,最关键的是,耳朵是灰色的。

符渊?

他竟然冒出来了??

问题是央漓正在查赤舆珠的事,才查到一半。

如果找不到赤舆珠的话,一个月后,苦海底的穹顶就要塌了,所有苦海底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他偏偏在这种时候由央漓变成符渊,简直就是添乱。

安稚瞬间头大。

他看见安稚,也明显地怔了怔。

随即闪身进来,关好门。

“安稚?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微微蹙着眉,快步走过来。

“是央漓用那块小石头把我召过来的。”

安稚坐起来,望着他的脸,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屋子下了禁制,也是央漓下的?很不错,连我都差点进不来。”他说。

安稚在脑中疯狂斗争:要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万一让他意识到不对,要把他和央漓是一个人的事告诉他吗?

要吗?

符渊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摸摸她的头。

“央漓呢?”他问。

安稚在脑中疯狂吐槽:你就是央漓,央漓就是你,你这算不算是骑马找马?

“他出去办事了。”安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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