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把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只是把自己心里的压抑，仇恨，黑暗与绝望全都写了出来，点击发送的那一刻，她便泣不成声在书桌上趴着哭了整两个小时，近乎虚脱到站都站不稳。

她没想到，就是这一封看着杂乱无章的私信，会让她在第二天晚上收到南华的回信。

那是一个音源链接。

她带着耳机听了十多遍，最后直接用音响外放出来，而她则是抱着膝窝在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得听着。

那个音源远不如后来正式发布的精修版精致，就好像是被人匆忙赶出来的成果，事实也的确如此，连配乐都只有简单的吉他。

可就是这样一首歌，在她的歌单里一躺就是五年，而拥有这个音源的，除了南华或许就这样她郁琳了。

这首歌，最终让她放下了准备拿来割腕的刀片。

那充满希望，偏偏希望之下又掩着巨大绝望的声音，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打动和音乐为伴大半生的郁琳。

亦曾满心绝望，一身伤痕，可即使是这样，她也绝不可能倒下！即便满身血污，她也能从地狱里头爬回来！

这是郁琳从歌里听出的感受。她不知南华是怎么写出这么一首歌的。

但她最终选择重新站起来。

她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才洗刷那些耻辱重新站上圈子的顶端，甚至站得更高！将那些令人作呕的人踩进泥污！

想到往事，郁琳却没有伤感只有快意。

她知道，如果没有南华，她可能已经死于那般可笑又窝囊的原因了，而她死后也不过是继续被人骂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乔柠，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于她而言算得上是“人生导师”的南华大大，会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但事实就是这般不可置信。

可是不管怎样，“南华”在郁琳心里的地位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从确定南华身份的第一眼气郁琳就知道，她虽年轻，可就是有这种魅力。

第217章 只对乔乔犯蠢

郁琳离开后风嫣还没回来，乔柠一个人坐在不大不小的休息室里，还挺空荡的。

刚才郁琳一提《剑锋》她就想起来了。

五年前，她收到的私信。

她除了发歌几乎很少登录账号，但那一回就是这么巧，她随手翻开就看到了一个粉丝的私信。

那时候的她已经大致布完了应对未来的局，看到那些杂乱近乎发泄的语言，说不清滋味儿。

境遇相似的人总是更能理解对方。

上辈子的她，三十年的生活却只能看到一片狼藉。那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压抑得她直喘不过气。

破败的身体，麻木的精神，若非，若非因为乔榛她心有不甘，她早该伴随着那些恩恩怨怨葬身在火海，连着灵魂都被烧灭了。

不过，和郁琳不同的是，她甚至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就这样压抑而麻木得一步步走到那种绝境。

乔柠不是烂好心的人，但郁琳却是那么恰巧就触动了她久无波澜的心弦。

她连夜写出了《剑锋》的词曲，没有精雕细琢，就那样一气呵成，抱着把吉他粗粗制作完成就把音源发过去了。

之后的事她也没有再管了。索性，选择走什么路只能由自己决定。

乔柠没想到她会这么巧在这里碰上郁琳。

看来，当年的郁琳做了个清醒而正确的选择。

不过，每次想到以前的事总会让她不太痛快。

乔柠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里，想去拿水，可手伸到一半她就停住了。

似是怔愣般的，她看着自己的手，定定得盯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底忽然便划过了一抹令人心颤的清绪。

乔柠猛得把手收回，不再用眼睛去看，快速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像是刚才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般，呼吸的频率有些急促。

就这么站了好几分钟她才转身靠在墙面上，下颚微抬盯着某处虚无。

半晌，乔柠动了动因为刚才在窗台上撑出了红痕的手，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狗狗吊坠。

这是她生日时乔榛送她的，又蠢又可爱，乔柠一直随身带着。

此时，这个吊坠发在掌心还能感觉到她未散的体温。

乔柠盯着它看了会儿，忽闭上了眼，后脑靠着墙，手指亦渐渐握紧，把狗狗揉进了掌心。

忽然，乔柠神色一凝，那些杂乱的情感已被悉数敛去。手上的动作比她的思绪还快，眨眼间她便已经锁住了来人的喉咙。

可待乔柠看清来人后却哑了声。

“……”乔柠抿了抿唇，“你还没回去？”

说着她便欲把手拿下来，却在半道被容非截住了。

容非笑着握住乔柠的手腕，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的手怎么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