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对他看破自己真身并不意外，易容法术也就能骗骗凡人或者修为低的人，像兰陵、元黎，还有眼前这位华阳仙君，都能轻易看破她的法术。

“见过华阳仙君。”她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兰陵，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小花妖了？”华阳话里话外全是打趣和看笑话的意思。

“你应该也听说过她。”兰陵面色不变，“云仙仙，元黎神君之前收下的弟子。”

短短一句话，不需要多做解释，华阳已然明白云兮的身份，他面露遗憾之色：“可惜你成仙时日尚短，我不在天界，不然你我二人一定能成为知己好友。”

云兮干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能在凡间遇到，也算我们有缘，小仙仙啊，这青楼可是好地方，我带你在寻欢阁四处逛逛？反正时间还早。”华阳说着从床榻上下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不了，我钱不够。”云兮嘴角抽了抽，委婉的拒绝了，她一个女的逛什么青楼？法术只能改变容貌，又不能改变身体构造。

“好了华阳，就算你现在不想回天界，也请你注意下言辞。”兰陵一脸无奈的提醒，对好友的不羁性子很是头疼。

华阳摸了摸下巴，一脸认真的沉思：“在凡间就是这点麻烦，银子用的太快。幸好你们来了，帮我把这两天的帐给结了吧。”

云兮一听要当冤大头，连忙后退两步，站在兰陵身后，摇头道：“我可没那么多钱。”

她在当铺当掉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京城的消费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高，何况是青楼这么烧钱的地方。

兰陵黑着脸去结了帐。

临走之际，寻欢阁的姑娘们对华阳那叫一个依依不舍，毕竟有钱又大方还长的帅的恩客可不多。

入夜，华灯初上。

几艘精致的画舫停在水面上，从遥远的湖中心传来悦耳动听的丝竹之音，影影卓卓，在月色下更添朦胧。

“食人花的确是魔界之物，但凡事没有绝对。”桌上摆着佳肴美酒，华阳一边欣赏着外间几名女子的弹唱舞乐，一边跟云兮、兰陵两人说着话，“据我所知，食人花在妖界也能生长，人间亦是如此。但是，拥有灵智的却从来没有听过，修成人形，然后成仙的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华阳的话，在云兮的意料之中，她停下进食的动作，说：“所以说，这件事我很冤啊。他们自己眼瞎，认错品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阳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据说，你的出现是因为元黎神君情劫将至。”

他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云兮身上。

云兮猛地咳嗽两声，幸好她现在没吃东西，不然就丢脸了。

“情劫？”兰陵目光复杂起来，“难怪之前在天界……”

他将下界前遇到元黎神君一事，说与华阳听。

“啧啧，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真的。”华阳摸了摸下巴，一脸感叹。

“这件事我更冤好吧。”云兮表情郁闷，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自求多福吧，小仙仙。”华阳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根据我对元黎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呵呵，我也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反正神仙和妖怪的寿命比人类长，她只要好好活着，度过云仙仙死时的节点就行。

“有性格！我喜欢。”华阳哈哈大笑，他放下酒杯，空空如也的手上忽然出现一个银色手镯，“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这件法器就当作见面礼了。”

“这个有什么用？”云兮也没客气，好奇的接过手镯，仔细打量，除了款式适合女人外，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这叫乾坤镯。”华阳语调懒洋洋的说道，“是当年我师父使用的法器，作用嘛……我也不知道，你滴血认主后就知道怎么用了。”

云兮：“？？？”送她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用的法器？是认真的吗？

她眼里透露的意思分外明显，华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毕竟是女子戴的镯子，我没直接扔掉还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

云兮顿时好奇了：“敢问仙君的师父是？”

华阳叹了口气：“她已经陨落了，乃是当年的上古神君之一，华瑶神君。”

“华瑶……华阳，她……”云兮念叨着这两个名字，感觉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