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冉也被裴陵番话弄懵了，明明最关键的问题已经有了眉目，可她怎么觉得好像事情更复杂了。闻子桁对她动手的原因大概已经知道了，可这番怀疑下来，反而让她更加不解。

正如裴陵所说，她上辈子那天赋，到底有哪里值得别人觊觎？

裴陵笑了两声，在乔冉冉耳边轻声道：“乔冉冉，你就没想过，你是药灵之体？”

药灵之体？乔冉冉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从字面上看，总有种很可口的感觉？

“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你接下来说得话，会很可怕？”

“这世间有很多纯灵之体，比如陶豆豆那样的先天剑骨，还有江湖上流传最多的极阴之体，极阳之体……这样的纯灵之体都是上天的宠儿，在修炼天赋上都是先人步。”

乔冉冉杵了杵裴陵的胳膊，她看不到裴陵的脸色，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耳朵痒痒的，“为什么我觉得你这话后面，应该还有但是？”

裴陵笑意更浓，“但是，这样的纯灵之体，般都没机会成长到有自保之力的时候，就会被有心之人先下手为强。”

乔冉冉“啊”了声，“你是说……”

“是的。”裴陵站直了身子，伸手抚过乔冉冉的鬓角，那里因为他的动作，被蹭乱了些许，显得眼前的姑娘突然就多了种毛躁的萌感，“这样的纯灵之体，被很多人觊觎着，极阴之体和极阳之体这样的存在，都被人当做提升修为的筏子，就连天生剑骨，也是某些人炼制上家灵宝丹药的材料而已……”

乔冉冉脑子里极快地闪过个念头，仿佛有个很久没有思考清楚的问题，终于有了点头绪。但是念头闪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听到裴陵的声音继续着：“药灵之体，大概就更适合用来作为提升修为，或者炼制灵宝丹药的极佳材料了。”

乔冉冉：“……”别说了，她害怕。

有种下刻就会被人放进药鼎里把火炼制成新鲜的丹药，然后再口吞掉。

“怕啦？”裴陵揉了揉乔冉冉的发顶，“只是猜测而已，你这药灵之体，也没有半点征兆，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大可不必害怕。而且，我护得住你。”

如果是再几年前的裴陵，乔冉冉真是药灵之体还暴露了的话，想要从那群老怪物手中护住她，他还要费点劲。而现在的裴陵，足以碾压任何怕死又总是动歪脑筋的老怪物。

“景林剑尊都能护得住陶豆豆，我为何不能护住你？”

乔冉冉脑中那根差了点什么的弦，终于接上了。也终于明白之前闪过的灵光之中，没被她抓住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陶豆豆！”乔冉冉低呼了声，“先天剑骨！”

“怎么了？”

“上辈子……我也认识陶豆豆的，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在清羽宗后山的思过崖关禁闭。那时候陶豆豆和晏青绥被魔修抓走，晏青绥掩护陶豆豆逃了出来，也是被天衍剑宗的修士救下的，在那之后，陶豆豆已经天赋不错，就被天衍剑宗带走了。但是在那之后许多年，我并没有听说过天衍剑宗有个陶豆豆，或者有个先天剑骨的天才弟子。”

她曾经疑惑过，以陶豆豆的天赋和心性，即使去了天才聚集的天衍剑宗，也不应该被埋没。

“这辈子我先步救了陶豆豆，还顺手救了晏青绥，同时的见到了在清源镇出现的向容溪，那时候他就对陶豆豆很感兴趣，想要带她走，是被我给忽悠瘸了……如果上辈子确实是向容溪带走了陶豆豆，联想到姜长老的诡异，还有你刚刚说的纯灵之体的待遇，我就觉得，陶豆豆上辈子可能也遇害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个原本可以绽放出惊才绝艳光芒的孩子，为什么会消失无踪。

姜长老那边，就更可疑了。

“裴陵，你印象里，有姜长老这号人物吗？”

裴陵很认真地想了想，“天衍剑宗算得上人物的，大概只有景林剑尊。”在裴陵眼中，天衍剑宗其他人大概都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乔冉冉“唔”了声，“上辈子，向容溪特别想拜在景林剑尊门下，都被拒绝了。”

千山尊者在失去卫淮这个唯的弟子之后，还接受了郁明萱这个徒弟，成为了郁明萱极大的靠山。可景林剑尊即使失去了晏青绥，也没遇上陶豆豆这孩子，他也没有接受向容溪，宁缺毋滥。

“那个姜长老，我没听说过。”向容溪，他倒是见过。姜长老那边发生了什么，他还真不知道。大概是属于天衍剑宗的密辛，他又没刻意关注过，当然就不会知道天衍剑宗那大堆长老里多了谁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