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番外(110)

乔决明冷声道:“早知你心术不正,我也不该带你上山来,平白坏了先秋与我的感情。我明日去找他赔礼,若是他因你与我生分了,可就不是送你下山这么容易了。”

他豁然起身,走到自己放在角落里的药箱前,打开药箱,从最底下一层拿出一个粗陶小罐:“你怕不是忘了,太和宗善医人,也善害人。”

话毕,他便将手里的罐子砸到祝真身上,祝真下意识抬手去挡,罐中乌色的药粉洒了一地,沾在他身上的药粉迅速将他的衣袖腐蚀,将他的血肉灼出一片焦黑。

祝真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乔决明一挥袖,怒斥一声:“拖出去。”他便被两个弟子拖走了。

两个弟子一左一右拖着他往山下去,半路上他缓过神来,又开始和这两个弟子套近乎,求他们手下留情,就让他留下吧。

方才见过乔决明大发雷霆,这两个弟子哪里敢跟他说话?唯有他一人扮出常有的那副造作姿态,一个劲儿地自说自话罢了。

一路上他看见人就要喊,希望有人能看中他,把他带在身边,可他这副模样,又怎么会有人理会他?

好容易到了山下,一个弟子把他手腕上压制妖气的镯子褪下来:“你可别在这里晃悠了,乔师兄发起火来,可比寻常人厉害得多。”

两个弟子言尽于此,拿着镯子回去复命。

解除了禁锢,妖力重新恢复,祝真觉得白日里池风闲打出来的内伤与方才乔决明的毒药灼出来的伤口都好了些。他最后不甘地看了一眼静静地伫立在夜色里的玉京群山,还没等他回过头,风声骤响,他只觉得脊背一凉。

祝真回过头的同时,那人握着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只听见轻微的、如同雪花落在地上的一声咔嚓,祝真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之前,看见那人的眼睛。

“是你……”

话没说完,他的嘴角就淌出一道血线,整个人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正好此时月出,极淡的月光照在他身后,他身后那人正是顾淮山。

顾淮山并不知道祝真来了玉京山,方才听池风闲提起,才知道原来祝真也在这里,还惹了池先秋不高兴。

他不多问,也不在池先秋那边久留,径直下了山,就为了办这件事。

祝真是个祸害,算不得有多厉害,只敢在暗中耍些小心机,但是膈应得很。

池先秋心软,这些事情,顾淮山会自行代劳。

顾淮山嫌恶地抹了抹手,然后捏起已经变作原形的祝真的后颈,把这只白狐狸提起来了。

往西走出不远,就有一个隐蔽的妖怪洞府,顾淮山站在云端,将祝真的尸首丢下去。

他离开时,还听见妖怪们在议论。

“这是哪只狐狸?怎么忽然来了我们这里?”

“看他额头上的标记,好像是狐王血脉。”

“狐王血脉怎会流落至此?看他修行也不太好。”

“我听说,狐王有个私生子在外边,狐王后一直在追杀他,该不会就是这只吧?”

“如此,那咱们岂不是可以拿着这只狐狸的尸首去换赏钱了?”

而后顾淮山走远了,也就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顾淮山原本是要回魔界的,后来一抬手,发觉自己从倾云台上带下来的雪球在掌心里融化了。

他转念一想,说不准明日倾云台附近的阵法就变了,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又好不容易才破了阵,还是回去多待一会儿好。

他想和池先秋待在一起,就算池先秋对他冷冷淡淡的也行。

于是他掉头向回,悄无声息地再次潜进了倾云台。

倾云台上还点着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明亮。

一匹大狼蹲在墙外窗边。烛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身边的雪地上,他坐在阴影里,狼爪不住地划着地。

他听见池先秋在里边说话。

“小鹤呢?他怎么不在?”

李眠云答道:“他今晚去李家主那里睡。”

池先秋便笑:“大约是想家里人了,让他多住几天再回来也行。”

李眠云应了,而后便是一阵子的沉默。

不用想,就算不说话,那屋子里的气氛也是极好的。

再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池先秋方才在喝甜汤,现在喝完了,将碗勺递给李眠云,李眠云便问:“师尊要再喝一点儿吗?”

“不喝了,早点睡吧。”

狼崽子闻声而动,连忙道:“师尊,今天李鹤不在,师尊就跟我一起睡吧?”

池先秋反问道:“我不能自己一个人睡吗?”

狼崽子和他挤在一张躺椅上,拽着他的衣袖:“师尊,我也才七岁,而且今天天气好冷。”

池先秋撑着头,不理会他的撒娇:“去把牌子拿来,我翻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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