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番外(120)

天机主符修,也算卦问道,宗派位于海外的小云端岛,远离中土。

其修士弟子或是从各个宗门出来的外门弟子,因为多年修行没有进展,才前往海外另求他路;或是天机掌门从各地捡回来的孩子,这些孩子往往因为某些原因被遗弃,自身性格孤僻,也甘愿留在海外小岛上。

其实三大宗门并不排斥其他宗门的崛起。

此时正殿外的坛场上,玉京的月白竹叶、太和的青衣玉兔,还有神乐的红裳惊涛,看起来十分融洽。

天机殿的修士统统身着黄衣,衣绣玄鸟,面无表情,双眼微抬,仿佛并不将周遭事物放进眼里。

他们觉着玉京寒酸、太和寡淡,还有神乐孤傲,殿中弟子也从不跟三派弟子多做交流,来玉京门走一遭,不过是走个过场。

天机殿殿主姓江,从前也是玉京门的剑修弟子,比池风闲小一辈。在玉京数十年,他发觉自己实在是没有剑修天赋,这才出海远游,创建了天机殿。

如今江殿主已是中年模样,身披黄衣,背负玄鸟,走在队伍最前。转头看见几个宗主,便朝他们走去。

闻有琴扭过头,对池先秋与乔决明道:“奇怪,江殿主怎么没带他的大弟子过来?”

好巧不巧,这句话就落在了江殿主耳中。不知是否错觉,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池先秋,才道:“我派行舷去做些事情,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了,让闻师侄挂心了。”

闻有琴瘪了瘪嘴,客套应了两句,便拉着两个好友退远了。

“江行舷那张死人脸,我永远也不想见到。”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几声鹤唳,正殿门扇大开,灯火倏地亮起,将殿中每一处都照亮,酒水悉备,满殿清香。

几只仙鹤先至,而后池风闲银发全束,一身月白华服,带着不容直视的清冷孤高,衣袖上下一翻,翩然落地。

众人俯身行礼,池先秋跟着旁人作揖,随后看了看池风闲的眼色,便牵着李鹤过去了。

“师尊。”

“嗯。”池风闲只看了一眼紧紧地牵着他的李鹤,李鹤便抱住了池先秋的手。

池先秋解释道:“小鹤想跟着我。”

“随你罢。”池风闲叹了一声,抬脚走进殿中。

跟在他身后,众人也纷纷入殿坐定。

而后便是略显冗长的各位宗主祝词敬酒,池先秋每次举杯,手里的酒水都被池风闲变作清水,到了最后,池风闲干脆把他面前的一壶酒都变作水。

酒过七巡,殿上众弟子皆有醉意,池先秋想着差不多了,他一向不是这种宴会的焦点,便想带着李鹤回倾云台,同徒弟们一起守岁。

他看了一眼池风闲,还没来得及开口,天机殿的江殿主就举着酒杯,站了起来。

“池师侄。”

池先秋赶忙斟酒起身,只听他又道:“听闻池师侄过了年就要收徒了,可算是决明、有琴这几个同辈人里的头一个。”

乔决明与闻有琴不自觉偏了偏头。

池先秋听出他语气不对,只道:“先秋不敢,不过是闹着玩儿的。”

“一收就是收好几个,这怎么能算是玩儿呢?况且啊,我还听说,池师侄要收的几个徒弟里——”江殿主笑了笑,“有一个是妖魔后代,是吗?”

池先秋来不及细想他是从哪里“听说”来的,知道狼崽子的存在的几个人,都心头一凛,池风闲也放下玉箸,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这样的事情,不单对在场人来说,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是惊天动地的,这位江殿主今日恐怕来者不善。

他不回答,江殿主也不在乎,自顾自地道:“依我来看,这个妖魔啊,只能教训,不能教导,更不能收做徒弟,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入魔了,甚至还借着玉京的资源修炼,那岂不是为虎作伥?”

“师叔此言差矣……”池先秋刚要反驳,外边就匆匆跑进来一个天机弟子。

他附在江殿主身边耳语两句,江殿主便抬起头道:“有件事情,当着大家的面,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不等有人说话,他便道:“我这个小弟子经行石刻碑林,远远地瞧见最里边的石塔亮着灯,隐隐有魔气散逸,恐怕玉京门中出了什么妖魔做乱,所以匆匆忙忙地跑来禀报我。我心下不安,这便连忙告知给池掌门与池师侄了。”

原来如此,池先秋这才明白,他无缘无故提起狼崽子,是为了什么。

石刻碑林最后一座塔里放着一些妖魔修炼的禁书,这时他说有妖魔闯了进去,旁人自然迅速联想到池先秋收的徒弟。

他想把人都引去石刻碑林,摸黑玉京门的名声,摸黑池先秋这个不常出现在人前的掌门首徒,池风闲自然也会被质疑教徒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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