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番外(8)

池先秋想了想,最后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知白先开了口:“那小师叔,我们就先走了。”

他又点头:“好,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哪里敢呢?他们就算去找掌门长老,也不敢去打扰整日待在倾云台的小师叔。

但弟子们嘴上还是应了。

池先秋赶着去锻剑堂,抿着唇角,很着急的模样,脚步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他的脚边,他往前走了两三步,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确有一块乌色的木牌静静地躺在雪地上,很是显眼。

他快步上前,将木牌捡起来,目光一行人之中转了转,然后追上走在最后边的男人。

“小友?”

男人应声回头,袖中的手攥紧,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池先秋再往前走了半步,把木牌递到他面前:“你的东西。”

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垂眸看他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便克制地收回目光。

他不接,池先秋便再把东西往前递了递:“怎么了?”

男人缓缓抬手,捏住木牌的另一边,再近几分就能碰到池先秋的指尖,他却不敢再逾越。仿佛正竭力压制着什么,他的嗓音低哑而颤抖:“多谢。”

池先秋觉着他有点熟悉,在众人面前不好表现,只能按下心思不再想。他松开手,朝男人温和地笑了笑:“小心,东西掉在雪地里,过一会儿就找不见了。”

“是……”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弟子知道。”

直至池先秋转身离去,那人还捏着木牌站在原地。

东西是他故意丢在池先秋脚边的,他原还想同池先秋多说两句话。可是在池先秋开口的时候,他只觉得四肢身体被定住了,喉头哽塞,哪里还开得了口?

他握住木牌的另一边,想要将池先秋的温度拢在手心,可惜木牌冰凉,池先秋并没有在上边留下太多的痕迹。

池先秋走远了,连背影都看不见了,他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同行的弟子们笑道:“越舟也有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自南方一路行来,他们在途中遇到过一些流散的妖魔,也受过伤。为求保险,带队的师兄总是让他们三五结队行动,偏偏这个叫做越舟的人,总是独来独往,却从没被妖魔伤到,有几回反倒还帮着带队师兄收服妖魔。

他们都觉得这人厉害,又觉得他冷血,今日见他这样出神,呆得像失了魂,都忍不住打趣。

另一位守墨师兄咳了两声:“别吵别吵,敢在背后议论小师叔,小心掌门长老打断你们的腿。”

他走到越舟面前,再次严肃提醒:“越舟,谨言慎行。”

越舟把木牌收进怀里,最后往池先秋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第4章 孽徒之四

见过了神仙一般的小师叔,几个话多的新弟子便缠着带队的内门弟子,一定要他说说这位“小师叔”。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问严肃的知白师兄,只能缠着另一位较为和善的守墨师兄。

守墨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什么人,刚要开口,就被知白扫了一眼。

守墨摆摆手:“你看我做什么?带路。”他后退几步,混进弟子之间,低声道:“小师叔是掌门长老这些年来,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听见他们在说池先秋,一直走在后面的越舟不动声色地上了前。

他不是不知道池先秋的事情,他只是想听,听听也好。

守墨说得绘声绘色:“据说那是一个大雪天,这几百年来玉京门都没下过这样大的雪。”

新弟子们看着地上厚厚的积雪,把怀疑藏进心底。

“掌门外出游历归来,几位长老在大殿等候,远远地看见掌门把一个包裹护在怀里,等掌门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正拽着掌门的衣袖睡着呢。这就是我们小师叔啦。”

“小师叔随掌门姓池,掌门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其实掌门之前也捡过几个孩子,几百年前在和魔界交战的战场上捡的,不过都交给几位长老养,留在身边做徒弟的只有小师叔一个。”

“关于小师叔的身世嘛,经过我们这些年的观察,主要有两种猜想。”

“第一——”守墨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掌门长老这么些年都没有道侣,说不定小师叔就是掌门道侣留给掌门的娃儿。”

“第二,玉京门现有五大长老,算上掌门长老一共六位。其实老掌门还在的时候,门下有个名号叫做‘玉京七侠’,六位长老之上,原本还有个大师兄,也是位天纵之才,只可惜在跟魔界交战的时候陨落了。这位大师兄和掌门亲如兄弟,小师叔也有可能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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