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阳不说话，柳河也没出声。两个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再开口。

久久……

就在王安阳以为身旁的男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对方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却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我，我今年一百六十八岁了。我刚刚出生的时候，父亲请了术士为我批过八字。术士说我命格不好，天生就是克妻克子的命。我是修士，而且是金丹修士。所以，我当然不可能相信这种鬼话。我在一次花市上遇到了莲儿，莲儿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美丽而又善良，我们一见钟情，都对彼此十分的喜欢！”说到此，柳河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王安阳。

而此刻，王安阳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对方的诉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和。

“莲儿是普通人，虽然，我父亲不喜欢她，也不希望我娶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女人做妻子。但，我们彼此都很深爱对方。所以，我还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娶了莲儿。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和莲儿成亲才一年，莲儿她就在分娩的时候，离开了我……”说到此，柳河有些哽咽。

“莲儿，就是少爷的母亲吗？”

“嗯，她就是天琦的母亲，是一个只和我相爱了四百零三天，就被我克死的女人。”说到此，柳河的心头有些苦涩。

“你觉得，是你克死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男人，王安阳差异地问着^“开始不觉得，不过，莲儿死了之后，天琦也在闹毛病，天琦生下来身子就很弱，根骨也不好。三岁得了一场重病，险些丧命。七岁掉进了荷花池里，差点儿淹死。十三岁从树上摔下来，差一点被摔死。十五岁被柳天路打成了内伤，也险些丧命。”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觉得夫人是你克死的，而你也一直在克少爷？所以，你也要拒绝我？”虽然，王安阳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但，看着男人忧郁的脸色，他却觉得，他真相了。

“我，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可我，可我怕你和我在一起，会害了你。所以，我一直很希望，很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只是让我每一天，每一天都看到你，这样，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可，可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跟我告白。我，我当时心头说不出的欢喜，可是，可是我想到莲儿和天琦，我就没敢答应你。”

“……”居然真的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旧友小酌了几杯，我没喝醉。可是，我看着你在我面前，那么深情的对我说，你喜欢我。我，我就情不自禁地吻了你。后来，你失踪了两个月。我一直，一直在苦苦找你。当时，我看到你带了一身的伤回来，还听到你亲口说去了妖兽山，我心里又气又急，我甚至有些后怕，怕你回不来。我知道，你那么辛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能喜欢你，接受你。可，可我心里好矛盾，我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独自去妖兽山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到，让你为我担心了！”王安阳也明白，当时，柳河是真的担心他，真的心疼他的。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发你脾气，我更不该打你的！”揉着王安阳的脸颊，柳河轻声道歉。

“柳河，你觉得，你不和我在一起，是为我好，是不希望我被你克死是吗？”

“是，我从前是这么想的！”点头，柳河不否认自己有这么想过。

“那现在呢？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

“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面对所有的艰难险阻。因为，因为天琦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也给不了你，如果我不和你在一起，而你也未必就会因此而幸福。”

“柳河，你不该，你不该先给了我希望，再毁灭掉我的希望，然后，在我想忘记你的时候，你又再一次给了我希望。你这样，我会很痛苦的，你知不知道？”

看着兀自流泪的王安阳，柳河低下头，轻轻吻掉了对方脸上的泪水。

“安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一边儿柔情蜜意地哄我，一边儿绝情绝意的伤害我，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听着王安阳的质问，柳河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对方的唇瓣。

“安阳，我们来结伴侣契约吧！不管以后，你会不会相信我，结下伴侣契约之后，我们就只能属于彼此。契约一成便是夫夫，除非有一方身死道消，否则，永不改变。”

听到伴侣契约四个字，王安阳震惊不已。“柳河？”

“对不起，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我也知道，你未必愿意和我结这契约。可，可是我不想你做别人的丈夫，我想，我想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安阳。”拉起王安阳的手，柳河取出匕首划破了两个人的指尖，默念咒语，结下了伴侣之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