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白莲手册(40)
“又哭。”
秦宓闭了闭眼,有些无力。
可他又偏见不得她哭。
“去睡吧。”他捏了捏眉心。
容嫱擦了擦眼泪,小声道:“那您呢?”
秦宓不说话,她顿了顿,伸手探上男人的腰带:“我、我帮您。”
秦宓按住她试探的小手,哑声道:“本王自己来。”
容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您平日里也不要人伺候吗?”
“习惯了。”
这倒是有些奇特。
便是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嫡女,也不免养出一些娇贵气。
按理说,秦宓出身肃王府,后又成了把握朝政的摄政王,应是个十足的贵公子。
秦宓身形高大,脱了外衣,隐约可见身上蕴含力量的精瘦肌肉。
容嫱想起先前他在天香酒楼踹门打人的身手,倒也不太意外。
她睡进里侧,直勾勾地盯着他。
秦宓只是在床边坐下,侧头望过来的眉眼深邃,片刻才道:“和男子同床共枕,名声不要了?”
容嫱心中诽腹,单是她留宿男人的屋子,便是什么都不做,名声也不干净了。
面上却眨了下眼,耳根红红,嗫嚅道:“是王爷,便不要紧。”
秦宓喉咙紧了紧,掀开锦被躺上去。
平日里绰绰有余的床榻,这会儿子却显得尤其拥挤。身侧传来浅浅的馨香,不甚浓烈,却无法忽视。
他闭上眼试图入睡,身侧一片温热柔软便迎了上来,险险撑在他身上不足半尺的地方。
秦宓呼吸一乱,胡乱掐住身上美人的腰,却只捏住一把纤细弹性,猛地睁开了眼。
容嫱惊讶低头,长发从肩头散落下来,堆在他胸膛。
秦宓喉结滚了滚:“做什么。”
床幔垂落,笼住内里风光。
她收回手,忙解释道:“屋里烛光太亮,我放下床幔挡一挡。”
说着翻身回来,却忘了腰间还有一只手,这一下便恰好滚进他怀里。
秦宓顿了顿,正要放开,两条手臂便缠了上来,小心又主动地靠在他肩头。
身侧的人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几缕长发落在他掌心,蹭得生痒。
他低头,对上一双欲语还休的潋滟水眸,点点风情,尽在眼角眉梢。
“你就非要招我。”
秦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容嫱一鼓作气,撑起上半身亲了上去,一吻辗转落在他嘴角。
又瞧着底下凸起的喉结,凑上去轻咬一口。
秦宓呼吸一滞,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身上气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显得美人儿越发娇媚柔软。
他压低身子,声音忽然变得又冷又沉,其间还带着些难以描述的复杂。
“你愿意这样,无名无分跟着本王?”
容嫱手勾着他脖子,巧笑嫣然:“王爷可愿意给容嫱名分?”
颜色略深的床幔隔绝了外头大部分光线,男人的神色在其中显得晦暗不明。
他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想做本王的王妃?”
容嫱目光闪了闪,心中几番思量,最终只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只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假千金,不敢奢求。”
“王爷能多看我几眼,便已是容嫱的幸运。”
她将自己的身段放得这样低,捡的都是男人爱听的话。
面前这个却不知为何并未很开心,也兴许是因为此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良久,容嫱看着他情绪渐渐平静,最后躺了回去。
“睡吧,本王明日还要早朝。”
容嫱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方才是否男人警惕试探,但想做摄政王妃这种事,断然不能轻易说出口。
摄政王的枕边,岂能任人惦记。
容嫱哂笑,外头有下人轻手轻脚熄了蜡烛,帐内陷入一片黑暗。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秦宓便要起身上朝。
陛下年幼,这两年才学着处理朝政,大部分时候,早朝都由他坐镇,缺席不得。
容嫱昨夜思绪重,睡眠浅了些,一早精神头还不大足,执着替他更衣。
只是眼神迷迷蒙蒙的,摸了半天才摸到腰带一端。
秦宓看着那只明目张胆在自己腰间摸了个遍的小手,一时无语凝噎。
“王爷。”容嫱迷迷糊糊想起来一事,“我昨日瞧见下人在收拾屋子,可是有人要住进来了?我要不要避一避?”
秦宓垂眸理了理衣襟,淡淡道:“是替我母亲准备的屋子。”
容嫱倏地清醒了:“那、那夫人可知我暂住这里?”
“不知。”秦宓看了她一眼,“若是见到她,你躲一躲。”
这果然是准备将她当娇花外室养着,看来昨夜的回答让他满意至极。
容嫱心头微哂,倒也不意外,还体贴地弯弯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