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华今眇然+番外(99)

祁襄夹在中间是最为难的,如果只是寻常吃饭也罢了,但这是给白君瑜庆祝,他没有离开的道理。而另一边又是公西直,他在西陲结识的朋友,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开导过他,两个人就算不是知己,也是好友。朋友远道而来,他也没有不招待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白君瑜拱手道:“王子,您远道而来,闻景与您叙旧也是应该的。但我们这儿也有重要的事谈,先来后道的话,恕不能让闻景跟您走。”

公西直挑眉,白君瑜目光不善,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至于为何如此,他有诸多猜测,却不能当面问。而且白君瑜说得也没错,他突然抢人确不厚道,故而看向祁襄,“阿襄,你怎么说?”

祁襄心里已有决定,但还没等他开口,白君瑜就接着道:“何必为难闻景?情理的归情理,您见闻景一面也不容易。闻景,你跟王子去叙旧吧,一顿饭而已,不差这一顿。”

他不怕得罪公西直,但为难的还是祁襄,何必呢?不如他让一步罢。

祁襄原本的打算是先让公西直回去,等他吃完饭再到驿馆与公西直叙旧。没想到白君瑜倒是大方,直接把结果给他定了。

“也好,等出来看巡游的时候,我请客,再给你补上。”反正他们常见,不必在计较这个。而且白君瑜的腿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庆祝也少不了。

公西直很高兴,拱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打扰了。”

说完,就拉着祁襄离开了。

白君瑜坐在窗边,看着祁襄一路被公西直拉进驿馆,脸上也是越来越冷。

贤珵很不爽,问:“凭什么让祁襄跟他走?金茂的二皇子,也没君子到哪儿去。”

他对公西直的印象差极了,正常来说,既然祁襄在跟他们吃饭,那公西直怎么也应该改天再约吧?又不是明天就回去了。

白君瑜轻叹,“公西直找过来,明显就是今天必须见到祁襄。我们与他争,的确我们占里,可为难的还是祁襄。我不想让他为难,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次。”

贤珵和荣沧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表情都像有话要说。

荣沧:“若此次那公西直意在带走祁襄呢?”

听公西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他一直想说服祁襄,不是吗?

白君瑜端着酒杯看向窗外,“那他也得走得出京城才行。”

荣沧接着问:“那如果祁襄愿意跟他走呢?”

白君瑜一愣,一时倒是说不上话来了。

贤珵在桌下轻踢了下荣沧,笑着说:“祁襄若想跟他走,早就走了。我们也别想那么多,等下次见到祁襄仔细问问就是了。”

若想走早走了?白君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当初他是强行把祁襄带回来的,祁襄原本是拒绝了同小松一起回京的提议,如果他没去,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荣沧观察着白君瑜的表情,说:“对啊,也许是我们想太多了,祁襄可能根本不想走呢。”

毕竟白君瑜在这儿,只要祁襄心里还有白君瑜,那肯定不会离开的。

贤珵马上顺着话道:“是啊是啊,那个王子才跟祁襄认识几天?跟我们没法比的。来来来,吃菜吃菜。”

雅间里的

饭吃得有些沉闷,驿馆公西直的房间里,跟来的下人很快准备出了一桌酒菜,公西直招呼着祁襄入座。

“咱们这可是有一年没见了吧?”公西直给他倒茶,他知道祁襄不能喝酒。

“是啊,你这一年可还好?”祁襄打量他,跟之前没什么差别。

他跟公西直认识是在西陲的傍晚。那时赶上年节,每到过年,他们这些奴隶可以休息十五天,那也是一年中难得的休息。祁襄溜到外面给他母亲和梁福烧纸,就这么遇见了游历至此,坐在石上喝酒的公西直。

金茂族的年节跟大川不同,公西直是想感受一下大川文化,这才一路西行,年节也没有必要回去。那时公西直的母亲一年前刚过世,得知祁襄是来给母亲烧纸的,就聊了起来。他发现祁襄并非一般犯人,是个有学识的,没去过太多地方,但看过不少书,聊起来也投机。

公西直同情祁襄的身世和遭遇,也佩服他的学识,他愿意讲些沿途见闻、山川风光给祁襄听,也喜欢祁襄听得认真,甚至有些痴往的模样。他觉得祁襄就像被埋没的明珠,如果不离开大川,永无出头之日。

他曾想过偷偷把祁襄带走,带回金茂一展抱负。但祁襄拒绝了,祁襄说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不想活得这么窝囊,也不想做一辈子逃犯。

公西直没有勉强,只隔段时间会去看他,两个人说说话,看似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实际上公西直早已经把他当成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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