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习惯性的支在车门朝里凸起的位置，放松下来的身子倒也没那么紧绷了, 懒洋洋的窝在靠背上。

“好像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清颜，变成凶灵以后，记忆有点错乱了, 有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

变成灵之后，似乎都会忘记或者失去一些东西。

凶灵都自我介绍了, 在怎么装看不见无视也不是办法，沈尘无奈的转过头。

清颜一身红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倒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顾及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 沈尘只好翻找出耳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与清颜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

清颜摇摇头，抬起手, 用食指卷起一缕头发把玩着，她相貌并没有多么绝美，只是清秀，但整个人的气质硬生生将容貌衬托到中上等。

离近了看，沈尘发现她年纪不算大，也就二十五岁上下。

玩了一会儿头发，清颜扬起下巴，用手指抵着自己的脸颊做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动作。

像是在表达疑惑和思考，她做起这个动作来一点都不违和，反而挺好看的。

然后她再次看向沈尘。

“我想见见你，这算不算有事？”

“我可不想见到你。”每一次见到都出事，换作是谁都会闹心的。

沈尘也不例外，更何况他不知道清颜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戚晓瑶？她好像还挺讨厌我的，一见面就朝我冲过来。”清颜一副想要解开误会的态度。

说起来她似乎确实没做实质性伤害沈尘的事，一切都是沈尘的猜测。

“你和戚晓瑶……”沈尘本想问她们是不是生前认识，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好在清颜秒懂沈尘的意思。

清颜笑盈盈的随着车晃了晃上身，双手向后撑在座椅上，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

“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嫌贫爱富。”

“哈？”沈尘没听懂，只觉得清颜之前骂戚晓瑶是杂种让他有点不爽。

毕竟他是先认识的戚晓瑶，自然也就偏心于戚晓瑶。

清颜歪着脑袋，秀气的眉毛微微扬起，“有钱人只喜欢跟有钱人玩，门当户对是理所当然的，我家里还挺有钱的，传说中的那种大小姐。”

虽然几句话不离钱，但却通俗易懂，沈尘没有接话等着清颜继续说。

“戚晓瑶的父亲是个穷小子，就像电视剧一样，富家小姐为爱私奔，生米煮成熟饭家里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说什么了。”

“但是在我们在这个圈子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鄙夷的，我跟戚晓瑶年龄其实差不多，见过她几次，欺负倒也算不上，她只是被孤立了……”

孤立的滋味沈尘最能感同身受，难不成戚晓瑶年仅15岁就身死，跟‘圈子’里的人也有关系？

话说这个圈子……是什么？

驱灵吗？

不怪沈尘会往那方面想，实在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与驱灵相关的东西。

“等我之后听说她的事的时候，她自杀了。”

“为什么？”手不自觉的握紧车门里面的把手。

无法想象，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竟然真的是自杀。

沈尘仍然记得，在医院时，戚晓瑶说‘我没事脑子抽了才玩自杀。’

“不知道，消息被彻底封锁了，我觉得，她不是讨厌我，她是讨厌……所有的人。”

清颜眨了眨眼睛，突然双手合十冲沈尘友好的笑道，“她讨厌谁无所谓，我只希望小尘不要讨厌我，可以吗？”

似乎确实如清颜所说，戚晓瑶不太喜欢宫煜，吐槽过乔鑫，跟乔念筱更不用说了，今天还打了一架。

只跟自己关系不错，是为什么？

沈尘垂下眼打量着清颜，低垂的睫毛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淡。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今天，你对郝韫做了什么？”

能让戚晓瑶一出现就炸毛，沈尘可不觉得清颜站在郝韫旁边什么都没做。

清颜举起自己的手轻轻晃了晃。

“叮铃叮铃。”

链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想把手链送给郝韫，不过一个人身上只能接受一只灵的赠予，戚晓瑶应该是在郝韫身上放了什么，所以我的链子没有送出去。”

就这么简单？

沈尘不太信。

“你那是什么手链？”

“骨灰手链呀！”清颜笑容灿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

——神经病吧，哪有把自己骨灰送给人的啊！

沈尘明白戚晓瑶为什么当时那么生气直接冲上去要揍清颜了。

他也想打。

“你要不要手链，不仅好看还有威慑低等怨灵的作用。”说着清颜作势要摘下手链送给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