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科举)(414)

作者:春绿可期 阅读记录

盛言楚四目去寻在人群中起哄的人,然而那些人精得像泥鳅,跟打游击战似的,这边吼两声‘兵部左侍郎刘全强抢民女’,下一息又跳到别处喊‘刘全妻室放印子钱霸占百姓田地’。

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口,有关兵部左侍郎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悉数抖了出来。

盛言楚扶着惊魂未定的程春娘刚回到甜水巷,御书房里的老皇帝就气到冲冠眦裂,桌子拍得砰砰响,底下跪倒一地的文官。

太阳还未下山,众目睽睽之下,一小撮御林军将兵部左侍郎府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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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水巷里。

盛言楚白日受了惊,回来后就开始发烧,程春娘心里也怕得紧,但儿子烧得厉害,程春娘便强撑着身子煮了一锅安神汤药,母子俩喝下后齐齐睡了,徒留盛允南和月惊鸿大眼瞪小眼。

“我去外边转转,舅老爷您看着叔跟奶。”

这么些天过去了,盛允南依旧没能从月惊鸿的长相中走出来,月惊鸿也不好意思面对盛允南,毕竟从前自己干过兔儿爷。

盛允南摸着黑回来的,进门后气还没喘过来就冲进盛言楚的屋子里嚷嚷:“叔,叔,那刘全被官爷带走了!”

盛言楚刚醒来没多久,正歪在床头喝着月惊鸿熬得安神汤,喝了一小口后,盛言楚狐疑地看了眼月惊鸿,触及盛言楚的目光,月惊鸿心虚的低下头。

宽大袍子下边,月惊鸿对着手指嘁了声,腹诽道:谁叫你早上凶我这个舅舅来这,没大没小,我放点黄连怎么了,这叫小惩大诫!

盛言楚闭着眼一口气喝干苦到心慌的安神药,懒得去理月惊鸿的幼稚行为,径直问盛允南:“你可瞧真切了?只带走了刘全,还是抄了家?”

“这个我不太清楚。”

盛允南一本正经的复述外边的情况:“我跑了好几里路才跑到那兵部什么侍郎家,嗬,他家大门口的石狮子比咱家的院墙还要高,我过去的时候,有好几个穿着盔甲的官爷手持红缨枪将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打听,才知道那些人是皇上亲派的御林军……”

盛言楚一模下巴:“御林军都出动了,想必离抄家不远了。”

一语成谶,十一月还没过完,兵部左侍郎刘全就脱了官帽下了大狱,其家眷子女皆落罪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临朔郡的举子们皆认为刘全摘官帽有此等下场皆因周松所起,故而几人将盛言楚邀去大前门客栈喝茶。

喝茶只是借口,论京城时务才是真。

自从上回在客栈闹了场红脸后,江南府和临朔郡的关系竟不知不觉中变得融洽起来,这回论时务两地举子纷纷围坐到一块。

应玉衡掏掏耳朵,瞥了眼辩得面红耳赤的举子们,侧身去看气定神闲的盛言楚:“盛贤弟以为呢?”

问得是刘全突然下狱的事。

盛言楚合上茶盏,微笑道:“刘全在兵部兢兢业业干了二十来年,此番人仰马翻断不可能是当日刑场上那些谣言所致。”

换一句话说,朝堂中没几个大官是干净的,就刘全那什么抢占民女、妻室放印子钱等,在皇上眼里,这些都是小事。

能让皇上连夜抄了刘全府邸的,一定是滔天大罪。

应玉衡端着茶盏点了点盛言楚搭手的椅把,莞尔道:“你我心有灵犀。”

忽低声道:“当今圣上不是中宫子,当年亦不是先帝所看中的皇储,登基后疑心重重,听老一辈的人说……皇上一朝登基便命皇宫秘卫连夜彻查朝中上下有不轨之心的臣子,好些臣子家中都搜出了谋逆之物。”

说到这,应玉衡戏谑地看向盛言楚。

“盛贤弟书读得多,大抵也看过那些野史吧?野史上说,那些臣子家中所谓的谋逆之物全是胡编乱造的,都是宫里那位故意命人放那的——”

“咳,”盛言楚清嗓摇头,“应兄慎言。”

应玉衡没打算继续往下说,怅然地往椅子山一靠,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对于刘全的下场,其实盛言楚心中有另外一种猜忌。

老皇帝已经在位多年,早年间有异心的人早已被老皇帝用各种手段除掉了,而刘全在兵部二十来年都没出事,眼瞅着年底就要擢升为兵部尚书时却出了事……敢问刘全一出事,最为获利的是谁?

当属刘全所效忠的主子的死对头皇太子啊……

不过盛言楚一直秉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太子才因为路家在皇上跟前失了脸,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四皇子下手,如此,只剩下一种可能。

果不其然,夜里梅家人递了封信到甜水巷。

都说字如其人,然五皇子的字比本人要硬朗,如游云惊龙遒劲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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