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灼往薄明非怀里缩了缩，依然死死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哥哥……”

“哥哥，你没有睡着吧……”

陆灼咬着牙，死不应声。

“哥哥，你看见我的洋娃娃了吗？它穿着红裙子，带着红发夹，它说它很喜欢你。”

“哥哥……”

被角被扯动的幅度大了点，陆灼感觉背部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寒意……他几乎能想象出一双小手正慢慢向他背部伸来。

“灼灼！”

耳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叫喊声，陆灼眼前一黑，整个人快速回暖。

是梦。

陆灼睁开眼睛，房间里亮着灯，薄明非正担心地看着他。

“我怎么呢？咳咳……”

陆灼张了张口，沙哑的声音传出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你刚刚做噩梦了，满头冷汗，怎么叫都叫不醒。”

陆灼点点头，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他。

薄明非点点头，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额头，鼻尖和唇。

“乖，没事了，先睡吧。”

陆灼点点头，重新溜进薄明非的怀抱。

关灯的那一刹那，陆灼猛然瞧见角落里有一个面容诡异的洋娃娃正盯着他笑。

“薄明非！”

陆灼声音紧张。

薄明非毫不犹豫地打开灯，将他搂紧了点。“怎么呢？”

“洋娃娃……”陆灼闭着眼睛指向那个看到洋娃娃的角落。

薄明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洋娃娃。

它穿着红色裙子，带着红色发夹，睁着漆黑的眼睛，面容苍白，如鲜血般红嘴大大地裂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去弄走它？”

陆灼拉住他，摇摇头。“先不要。”

薄明非躺下去把他按进怀里，“快天亮了，我盯着它，你先睡一会。”

陆灼睁开眼睛盯着他，还想说什么，被薄明非用手盖住眼睛，“乖，睡一会。”

陆灼终究是抵挡不住沉沉睡意睡了过去。

天亮时，那只洋娃娃还在。

陆灼跟在薄明非身后，凑近仔细看了看那个洋娃娃。

它的布料已经很旧了，而且填充的棉，分布的也不均匀，布料被洗的发白，嘴唇上的红是人为涂抹上去的。

乱糟糟且稀疏的头发，夹着一个红发夹，全身上下只有红发夹像是半新的。

“可以烧掉它吗？”陆灼问。

薄明非拉起他，“你想烧，我们就烧掉它。”

陆灼略一犹豫，同意了这件事。

两个人找王大兵借完打火机回来，搁置在墙角的洋娃娃却不见了。

不知道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拿走了。

“走，先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去打探一下消息。”

薄明非拉了拉失望的陆灼，离开房间。

“薄哥，今天咱们怎么安排？”

吃完早饭后宋汀问。

“今天先兵分两路，看看欢喜镇的情况，找找能够拍记录片的素材，重点注重民俗方面。”

“镇子我熟，有什么事问我就可以了。”王大兵不以为意。

“艺术你懂吗？宋汀是大学生，审美能力肯定比你高。”薄明非翻一个白眼，语气带着不屑。

最后，还是兵分两路，陆灼和薄明非，宋汀和王大兵，在镇上逛了起来。

镇子不大，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王大兵带回村里拍纪录片的。

陆灼和薄明非走在路上，收到了很多打量的视线。

“小伙子你们是来拍纪录片的吗？”

一个大婶突然叫住两个人。

薄明非略略挑眉，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是啊，大婶知道镇上有什么特别的风俗吗？”

大婶摆摆手，“我们镇上有什么呀……”

“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东边的庙里看看，那算是我们镇上独有的特色。”

薄明非点点头，谢过她后，拉着陆灼往东走。

东边的庙宇修的很大，前后里外，但没有挂牌匾。

庙里香火旺盛，供奉着陆灼不认识但眼熟的佛像。——是房间里贴的图画。

除了较为空荡的前殿，通往后面的门全被锁的严严实实。两个人在里面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地离开庙宇。

庙的后面是荒山。

站在庙宇门口，陆灼打量几眼那幽深曲折的小路，凑到薄明非耳边道：“荒山上肯定有东西。”

薄明非看向他，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陆灼牵住他的衣角，“我一看它就害怕。”

薄明非点点头，牵住他的手，“那我进去看看？”

陆灼回握住他的手，“我们。”

荒山上植被不算旺盛，却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阴沉沉的。沿着小路走了大约五六分钟，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