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有一个规定，亲传弟子都有命牌，一般在师父手里，防止徒弟出事，徒弟被杀也能传会临终视频。但那几个外门弟子却有命牌，苏听云反应快，毁了命牌蒙蔽天机，就不会传回去，更不会让他们有几回窥探她真正的修为。

那一次苏听云禁止朝辞旧下山，直到今天。

经过两年经营，两人也算有了积蓄。

朝辞旧不同于普通女孩，两人安静走了几步，苏听云停了下来，看向前面卖糖人的，语气平淡道：“要糖人吗？”

“不……”朝辞旧刚想反驳，看见她隐含期待的眼神，把那句话咽了回去，笑着道，“要呢。师父你看什么图案好看？”

文始山下也有凡人，摆摊的不是凡人就是外门弟子。卖糖人的却是个年轻的男孩，他笑着道：“仙子要什么图案的？”

仙子，仙人一般通用，在不知道对方是尊者还是老祖的时候，叫仙人是最稳妥的行为。

“我看那只猴子不错。”苏听云瞥了眼，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手指动了动，侧头看向老板，“我自己做可以吗？”

“当然好。”老板也没质疑会不会，直接应道。糖人是要用嘴巴吹的，但这个年轻老板怕人嫌弃，特意买了个可以用来吹糖人的小鼓风机，用灵石做动力。因为价格也没比其他人贵多少，因此卖的极好。

苏听云接过糖人，让鼓风机一边吹一边用手捏。慢慢的，糖人逐渐成型，变成了一只像猴子，又有比猴子威武许多的形象，她拿出可食用的颜料，慢慢画出五官，威风的红色披风，长长的棒子，层次分明，看着老板都愣了。

“好！仙人这手艺，真不错，想来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哪像我们普通人，只能学一样呢。”男孩子反应极快，说话也跟打板一样清晰，令人愉悦。

苏听云露出几分怀念，看了一会儿，把孙悟空递给了朝辞旧，“给钱，我们走吧。”

朝辞旧连忙给了钱，老板不由分说把钱还回去，笑着道，“仙人手艺非凡，又不用帮忙，何必要钱呢？只是小民有个小小请求，您这猴子形象，不知小民能不能用？”

苏听云抬头似笑非笑看他，“倒是个聪明人，可以用，它的名字叫，孙悟空。”

“多谢仙人。”老板大喜，长长鞠躬道。

苏听云看了他一眼，从腰中解了一瓶小小的玉瓶，丢给了他，“里面有一颗去垢丹，可以保你妹妹一命。但治好之后，我回来之时会接你妹妹回文始山。”

老板一听，连忙跪下道：“仙人，小妹她年幼。多谢赐药，只是若入了文始派，只怕还要让仙人麻烦。更何况，她已经去了其他几个门派，并无仙根。”

“没事，我们在山里就两个人，无聊。你若是不放心，一起进去吧。”苏听云纯粹是为了找下人，总有些琐碎事要做，她见这人干活勤快又伶俐，但偏偏衣角破旧，多处又针线缝好。针线功夫应该不错，偶尔绣了绿叶红花，虽简单却是苏听云喜欢的风格。

“多谢仙人。”

两人离开了山脚，朝辞旧拉了拉苏听云衣角，好奇问道：“师父，你怎知他有妹妹的？”

“他身有药味，衣裳破旧，可见家有负担。当然，最重要的是……”苏听云见朝辞旧脸上露出崇拜。

“是什么？”朝辞旧迫不及待道。

“旁边有人说闲话，听到了。”苏听云勾起嘴角，颇有些愉悦道。

朝辞旧笑容一僵，她，她，她好像被自家师尊调戏了？等她反应过来，苏听云已经颇有些愉悦的往前走，她连忙跟上。

“师尊，那你要那个女孩干嘛？”

“她针线不错，咱两师徒天天穿着门派服，也得有个更换啊！”这里的成衣极少，有的款式也不多，好歹是个掌门，也要门面的。

“我，我也可以学啊。”朝辞旧颇有些委屈道。

“辞旧，你是大师姐，切不可沉迷于琐事。”苏听云无奈，停下对她道，“你做的够多了，已经严重侵占了你的训练时间，我才特意让她哥哥也上山，凡尘琐事，一律让他们来。”

门派为什么养那么多外门弟子？就是为了有人处理这些，为什么要凡人？一边是庇佑，一边也是有人可用。

朝辞旧沉默了下，方才道：“我知道了，师父。”

第6章 首徒（6）

她们两个去的是万妖林。万妖林与其他不同，据说是当年的尊者与妖族首领谈判，划出万妖林，作为妖族弟子与人族徒弟共同历练的场所。像苏听云这样亦步亦趋随弟子训练的有，但同样，妖族放出小崽子吸引人族修士的也时有发生。但好歹有了比较正式的历练场所，虽然这种方式被称为：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