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主和反派HE了(134)
这一夜陆陶然因徐言锡中毒一事而忧心忡忡,一整夜不曾阖眼,到微微天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来,她才稍许眯了一会子。
秋岳怕她担心徐言锡,于是捎了信过来报平安。
午后皇帝回宫,得知疑凶还好好在宫中呆着,大发雷霆,当即下令抓捕陆陶然。
陆陶然一朝沦为阶下囚。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稀里糊涂做了冤大头,落得如此下场。
牢房建在地下,阴寒侧侧。
因昨夜下了一场雨,地牢又是密不透风的构造,故而闷出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是从地底深处漫上来的一股阴腐气息,又闷又怪异,让人闻着难受。
陆陶然在牢房里站了一会儿便已经觉得头昏脑涨,直犯恶心。
在东宫时,至少秋岳时不时还会派人过来和她说说徐言锡的情况,眼下她被投入大牢,完完全全和外面断了联系。
徐言锡的情况,她是一丁点儿都不晓得。
没过多久,陆陶然被人带走审讯。
审问她的是一个女狱头,仿佛姓沈。
沈狱头:“侧妃娘娘,上头有令,今儿若不能让娘娘把说的事交代清楚,便要我吃不了兜着走。您还是老实说了吧,这样我好交代,您也少受点罪。您觉得呢?”
她早听说过太子殿下疼爱这位侧妃,所以在事情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她不想冒险得罪这尊大佛,省得自个儿被秋后算账。
陆陶然无奈道:“我也很想招,可我确实什么也没做,更加不清楚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沈狱头抽出鞭子道:“娘娘,您身娇肉贵,怕不是禁不住我这些刑具的。您还是老实招了吧。”
陆陶然哑然,这一次是她大意了。
如今她连自证清白的线索都没有。
沈狱头看了看陆陶然的手:“您纤纤玉指,难道也要尝尝我这拶刑的滋味不成?”
沈狱头眉毛一挑:“还是不肯说?来人,上刑具。”
一眨眼,陆陶然左右各来了两个人,后面两个负责按住她,前面两个则负责将刑具套上她的手。
陆陶然被夹了一回,登时疼得四肢百骸都打颤,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心上亦有密密麻麻的白蚁啃噬的痛感。
沈狱头见她疼得厉害,大发慈悲让人停了一会儿。
“娘娘,这回肯说了么?”
陆陶然疼得浑身发汗,气虚道:“这事真不是我干,若要找凶手,需得赶紧从东宫找起。”
眼下徐言锡还没醒,万一那人趁他病中,又一次下手可如何是好?
沈狱头只道:“继续。”
这一次她们下了狠手,陆陶然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骨头被夹的“咯咯”作响,而她的手指骨便似是随时都可能碎了一般。
陆陶然疼得直甩脑袋。
她们还想加重力道,陆陶然却已经疼晕了过去。
陆陶然再醒来时,她人已经躺在牢里,十根手指被夹的通红。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袭来,一次又一次疼出她一身的虚汗,她根本不敢动自己的手。
“吱吱”细响,角落里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
陆陶然扭头看了眼,一只半截手臂那么长的黑老鼠从角落蹿过去,眼瞧着就要蹿到陆陶然脚边。
陆陶然一声尖叫跳开,冷不防碰着手上的伤,疼得一个激灵险些又要晕过去。
陆陶然眼皮轻抬,眼角忽然闯进来一双五爪飞龙靴。
“速速将你背后主使招出来!否则不仅是你,就是你家的一只蚂蚁朕也不放过。”
徐言锡和皇帝威胁她的方式简直如出一辙。
这父子两个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做的。”
不是她做的事情,别想她背这口黑锅。
皇帝睥睨她,目光扫过她红肿的十根手指头,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倔脾气!”
他扬了扬:“来人,拖出去。”
“住手!”
陆陶然将晕未晕之际,徐言锡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匆匆赶来。
皇帝喜上眉梢道:“言儿。”
旋即,皇帝愁上心头:“你才醒,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快回去躺着。你放心,父皇一定替你讨一个公道。”
徐言锡抱起气息奄奄的陆陶然。
陆陶然顺势将头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眼。
忽然一个闪念,陆陶然想起那天在厨房,桃叶递了一罐糖给她。只那一个瞬间,她的目光离开了锅炉。
陆陶然喃喃一声,原想和徐言锡说点什么,怎知却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皇帝厉声提醒他:“言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父皇,我相信她。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抓出幕后主使。”
徐言锡抱着陆陶然擦过皇帝。
皇帝突然开口:“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