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主和反派HE了(17)
几个人言语中尤为可惜王家那个姑娘,听闻那姑娘年方十五,生的是花容月貌,若不出意外今岁年底原是要与巡抚之子定亲。哪想到天降横祸,因她父亲犯的事,官家小姐当不成不说,如意郎君也飞了,自个儿还被罚入教坊司为妓,一朝飘零。
座中有人啧啧其舌道:“这也谈不上可怜,都是她父亲做的孽,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投错了胎,没找个好人家,害苦了自己。”
座中余者打量着徐言锡的神情,纷纷附和那人。
而那些跟着伺候他们的小厮和侍从仰赖他们的名头也跟着沾光,就在外间厅上吃酒划拳。
陆其琛和那些人喝了两回,拿起青釉执壶便去找独自守在包间外的秋岳。秋岳见她过来,不笑也不打招呼,两只眼睛仍直勾勾盯着前方,时刻注意外间的动静。
陆其琛把酒壶往前一推道:“出来玩,放松一点。有你这样的高手在,也没有几个不要命的敢往里面冲。”
秋岳漠然:“你又没见过我和人比试,怎知我是高手?”
秋岳看都不看她递过去的酒壶,显然是对她套近乎的举动无动于衷,她亦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癖好,遂收回手。
陆其琛道:“在殿下身边伺候的,有几个是废物?”
“奉承我就好好奉承,别暗戳戳夸自己。”
她举起酒壶一仰脖子将琼浆倒入口中,美酒入口一路顺着她的喉咙下滑,进入食管,温温热热的,醇厚的酒随之香迸发,反冲回口腔,她心满意足地擦去嘴边的一滴酒。
陆其琛问他:“凭什么不夸?”
秋岳目不斜视:“你是不是还在找你妹妹?”
她转头看向秋岳:“你调查我?”
秋岳理直气壮道:“不应该吗?难道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也能跟着殿下?”
怎么说的!什么叫阿猫阿狗也配跟着殿下?合着在秋岳眼里她连个人都不配当了?什么毛病!一样都是打工仔,他还能比她高贵到哪儿去了不成。
陆其琛不满:“诶,诶。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秋岳不留情面斩断她的话头:“你妹妹失踪的时候仿佛是七八岁吧?”
她找不找失踪的“陆陶然”,“陆陶然”又是几岁失踪都和他一个外人没关系,他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咸吃萝卜淡操心!
莫非是秋岳想借“陆陶然”失踪的事做点什么文章?又或者徐言锡发现了什么,怀疑她?
陆其琛心一紧:“是,可这和你没什么关……”
秋岳没头没尾道:“可怜了,那么小一个姑娘。”
那个失踪的陆陶然原本应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过一辈子,而今却流落江湖,不知所踪,就连是否还活着也是未知数,说起来是挺可怜的一个姑娘。
“你什么意……”
“继续找找罢,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说。”
陆其琛一愣,就在前一秒,秋岳明明还是一副不待见她的表现,怎么就在下一秒凭空转了性,主动说要帮她?
这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问道:“你……”
陆其琛话未出口,秋岳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素白的人影鬼鬼祟祟地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闪过回廊,绕到后窗那儿去。
秋岳没好气道:“谁在那儿!给我滚出来。”
陆其琛一脸不爽的盯着秋岳,这人到底什么毛病!问人话的是他,不让人把话说完的也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秋岳无视她的不悦,自顾自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包厢是独立于前厅主楼的水上小筑,包间外圈被回廊包围,用以连接前厅,所以回廊上只放了些绿植与花卉,并无可以藏身的死角亦或是东西。
如果真像秋岳看见的那样有人闯了进来,他想抓住那人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他只需要沿着回廊绕一圈,任他是贼还是什么人,他都一定可以揪出来。
陆其琛心里虽对秋岳有老大的不满,但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四周的动静。帝制社会,身处高位如徐言锡,命可比她这草芥精贵多了,可不敢贸然拿他的安危开玩笑。
陆其琛目光向右,一截素白的衣角孤零零的贴着墙角,一抖一抖的,暴露来人的惶恐与不安。她勾起嘴角,带着瓮中捉鳖的快感,一步一步逼近那个角落。
角落中那人对她这一侧似乎完全不设防,一动不动的。陆其琛大步迈过去,抬手抓住那人的肩,火速将那人抓出来。
她道:“哟,这儿怎么有一只猫呢?”
那人一声惊呼,怎料一袭男装之下传出来的却是个女声。
陆其琛心下纳罕,手腕一转,那姑娘被迫转过身。那双漂亮眼睛里写满了害怕和惊恐,倒让陆其琛有点儿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