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冰山大佬的白月光了[重生]+番外(91)
即使时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骆崇宴就是知道大冰块儿不对劲,在压抑着他的怒意。
前几次的事情让时昼知道跟骆崇宴沟通不是一般困难,偏偏他语气重一点这孩子就开闹,弄得他完全不敢凶他。
时昼束手束脚的不敢说一句话重话,可向来雷厉风行一句话解决事绝不废第二句话的人,在骆崇宴面前像是戴了副隐形枷/锁,连怎么说话都不会了。
明明两人彼此的距离不过一米多远,可心的鸿沟却崇山峻岭、险象迭生。
“咣当。”骆崇宴夹着菜将筷子扔菜碟子边,伸手把自己往后推远了一点。
“时昼,我受不了了!”
“你有事儿能不能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骆崇宴从来没吃哪一顿饭这么胃疼过,每一口都是在往嘴里硬塞,食不知味只尝到了苦。
“你在生气,我知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生什么气啊?!”
“你能不能告诉我?”
时昼沉默着,夹着菜往自己碗里放。
骆崇宴指挥着轮椅走到他面前,明明他都这样了,凭什么他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吃完碗里的菜?
“啪——”骆崇宴一把抢过他的筷子甩地上,两只眼珠子盯着时昼的脸。
不说清楚,这顿饭谁也甭想吃了。
时昼拿起手边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嘴边被筷子甩出去时溅到的油渍,擦完他丢掉手帕,抬眼回望着骆崇宴。
“我……说,你会改?”时昼平静地问他,锐利的目光翻腾着快要压不住的愠怒。
“所以,是我的错?”骆崇宴没懂他为什么生气?
扪心自问自从冰雕展之后他可什么都没干。
时昼缄默,他不想跟他吵。
“我哪错了?”
“时昼,你今天说不出来个理由,你试试我会不会让你出这个门?!”骆崇宴握起桌边的高酒杯,直接捏爆。
碎片再次混着鲜血从他拳缝稀稀落落砸在两人面前,原本伤口还没好全的掌心再次被创伤。
“你……”时昼急红了眼,真想把这孩子抱起来狠狠揍他屁股,偏偏又舍不得。
他移开目光到处搜寻着可以止血的东西,手帕也弄脏了,他没办法只能脱掉手套,想伸手抓过骆崇宴的手掌查看伤口。
骆崇宴躲开他的手背在身后:“你说。”
“说啊!”
“别伤害你自己。”时昼眼含难过看着骆崇宴说。
他不知道一向乖巧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医生说他在求救,可时昼像隔着层结界一样干着急这孩子一次次伤害自己,他却连怎么靠近他都不知道。
像只上锁的凶兽一样被囚禁在原地,找不到出口。
“崇宴,你不疼吗?”时昼望着被他吓呆掉的骆崇宴问。
他为什么生气?
他为什么不能生气?
凭什么骆崇宴这小混蛋这么伤害自己?
他不疼,可他时昼疼啊。
时昼弯腰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在骆崇宴面前一点一点用掌心裹住它,越攥越紧,直到有血珠滴出来。
“昼哥哥……”骆崇宴这下真的知道怕了。
他扑过去想掰开他的手,时昼学着他的样子躲开,用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脑袋把人摁在自己怀里。
“骆崇宴。”
时昼哽咽着开口:“你记住……”
“你伤哪儿,我跟着你伤哪儿。”
-
“不——”一声惊呼从漆黑的房间里响起。
骆崇宴全身冒着冷汗从床上坐起,多层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没一丝阳光透进来。
他刚做噩梦了,之前的梦魇混着白天时昼威胁他的话一块儿倾轧过来。
他梦见自己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特别大的血洞,他藏起自己不敢见昼哥哥。
可还是被他发现,时昼拿起一把刀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胸口捅进去,还说他伤哪儿,我就跟你伤哪儿,吓得他全身痉挛狂冒冷汗。
骆崇宴缓了下心神,拿过手机才早上八点。
程东发过来一条消息说他与先生已顺利回家让他别担心,还让骆崇宴安心比赛,等他回来给他做糖醋排骨。
-骆崇宴:[知道了。]
他在对话框打下“昼哥哥还好吗”的字样,没发过去又删掉。
程东那边仿佛在他身上按了监控一样,没等他问主动回复:[先生伤口处理过了,没伤到筋骨,您别担心。]
-骆崇宴:[嗯。]
骆崇宴从床上爬到轮椅,走过去拉开窗帘,大片阳光照过来,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身后门被小声推开,岳铭端着早餐跟药膏进来,替他换一下掌心伤口的药。
“小少爷,不是我多嘴,您跟先生要是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写下来?”岳铭昨天看见他们俩都血呼拉几的回来,差点吓晕过去,很想问您二位是出去吃饭了还是去打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