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是我。”对面那人朝徐攸舟笑了笑。

如沐春风的感觉扑面而来，先前那阴鸷的模样荡然无存。

这种模样叫他名字的人，只有哥哥！但分别的时间太久，徐攸舟自己都快记不清哥哥的样貌了，尤其现在徐攸然似乎还在脸上做了点伪装。

徐攸舟辨认了一会儿，才缓缓询问：“哥哥？”

徐攸然笑得很灿烂，身上的气息犹如他这个人一样，恬淡温暖。他笑着点点头，对徐攸舟说：“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徐攸舟满肚子疑惑，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知道哥哥还活着，但没想过哥哥会这么猝不及防的重新出现。既然哥哥不是陈敛的人，那为什么会杀赵黎训？满心疑惑，但还是被徐攸然一牵，人就跟着走了。

离开的路和先前进来的路不一样，徐攸舟发现这一路竟然都没有守卫——有点奇怪。

徐攸然边走边给徐攸舟解释，说他其实一直潜伏在联邦，这回联邦一面佯攻，一面偷偷派人来接应被困帝都的陈敛，他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

本来是想搞事，但徐攸然发现他们抓了舟舟以后，就不想管了，无论如何，他要先把自己弟弟救走。至于赵黎训，先前他在门外听了一耳朵，知道了两人之间的纠纷。

“赵黎训他早点死，这艘飞船就飞不出帝国。而且他敢做这种事，就该清楚这是叛国罪，只是直接死，其实还便宜他了。”

徐攸舟听得一愣一愣，对赵黎训却是升不起一丝同情，只觉得自己哥哥可真厉害！

“投身军方，就是想要守护家人，守护弟弟，如果连舟舟都不在了，我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徐攸然说话的时候，带着自信与得意。

“哥哥，我——”听到这里，徐攸舟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徐攸然疑惑的回头，问：“怎么了？”

如果徐攸然想要守护的是弟弟……

徐攸舟声音闷闷的，他小声地说：“哥哥，其实我不是你的弟弟。”

徐攸然：“啊？”

“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其实，当年我和陈敛是抱错的两个孩子，陈敛才是你的血亲弟弟，我，我……”徐攸舟低着头，结巴起来。

无论面对谁，他都可以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但是哥哥不行。

哥哥是不同的。

“我知道。”

徐攸然摸了摸舟舟的小卷毛，笑着解释：“爸爸过世时候你还小，但我已经记事了。爸爸悄悄告诉过我，你出生的时候情况混乱，他在医院可能把孩子抱错了。他其实一直很内疚，他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还让另一个孩子失去了和父母相处的机会……”

“这件事父亲都不知道，爸爸是想把两个孩子都找回来再说，但却没想到，没能来得及。”

“竟然，是这样吗？”徐攸舟有点不可思议，他想过无数遍，自己是怎么被抱错的，怎么和陈敛互相换了身份，结果，竟然是因为爸爸吗？

“我以前也不确定，只是看着你的小卷毛，心里有些猜测。后来，我去了联邦，见到了联邦元帅，他也有一头卷发……”

徐攸然说到这里，把徐攸舟带到了一处小房间，给他递过去一身衣服。

“衣服换一下，等下我带你离开。”

徐攸舟听话的去换衣服，然而就是这个空档，小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老戚，老戚！出事了！”门外还有人喊话。

徐攸然给了徐攸舟一个眼神，徐攸舟会意，翻身躲进了衣柜嗯，有点熟练。

徐攸然关好门，将衣服稍微整理一番，确认信息素的气味都被掩盖掉之后，才打开房门。

“老戚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我给你说，少爷带来的那人，死了一个！”来人显然和徐攸然很熟悉，一进门自说自话起来。

“死了？”明明是亲自动手，但这会儿徐攸然的演技飙升，惊讶的语气非常恰到好处。

“是啊，谁能想到。我听老林他们说，那个人是帝国的一个将军，咱们深入帝国腹地，再离开可全靠那个将军，现在都在查究竟是谁干的呢。”

徐攸舟在衣柜里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怎么像是在试探哥哥？可徐攸舟又不敢贸贸然出去，担心万一给哥哥添麻烦，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听到外头人说：“现在他们还在查，少爷带来的人里头，可还有一个omega也一起失踪了呢，少爷知道的时候都气炸了。”

这时候徐攸然语气带着点调弄：“莫不是那个omega把人杀了。”

徐攸舟：？？？

和徐攸舟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外头的那个人，他被徐攸然这么一问，徐攸然的话显然是扰乱了对方的思路。

“是这样吗？”那人语气明显变了变，沉默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