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良含着汤圆，“嗯，杜鹃做的汤圆，真甜。”

“是你心甜。”白露说。

白露的碗里卧着三颗汤圆，一碗糖水，对白满川说：“你老婆心态不错啊，谁来也不怕，迎来送去做得很周到。”

“在亲戚里混了个熟脸。”白满川说。

白满川看向楼下的杜鹃，她正跟着婆婆说话，站在婆婆跟前她就是个小学生。

白满良说：“我一直很担心，她会被二婶欺负到哭，没想到还能与二婶说上几句。”

“二婶的要求降低了？”

“也没给几个好脸色。她在妈面前，小心翼翼的。目前不出问题，真是谢天谢地。”白满川说。

回老家之前，他真的很怕杜鹃与妈妈闹起来，那时他不知该帮谁。

现在看来，不会了。妈妈给他面子，尝试着接受杜鹃。

白满良拍拍弟弟肩膀，“你做了很多，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到了。”“杜鹃是个可塑造的，不用过于担心。”

白满川会心一笑。

年初八开工，白满川年初七回到福泉县。

上班后，他开始忙活起来，杜鹃也继续着她的小说。

暮春三月，杜鹃被验出有了身孕。

白满川又高兴又惋惜，这个孩子来得早了点。

4月5日，李莎带着春风，走进白满川的家。

这一次她带来了好消息，《女人与鹅》的电视版权卖出去的，她是带合同来给杜鹃看的。

“上一次就听说有人来谈，这次就卖出去了！”

在签约纸质版的时候，就签了一份包身工的合约，凡是版权的问题全都授权给朝阳出版社处理。

所以《女人与鹅》的电视版权，就是朝阳出版社与人谈的，总共谈下65万。与出版社三七分，杜鹃能拿到七成。

税后她能得到41万。

她问一句，“什么时候会出电视剧？”

“这个就是别人的事了，我们管不着的。不过开拍了会告诉我们一声，上电视了也会通知我们。你的《小楼昨夜又东风》的15期写好了没？”

“写好了，不过字数没那么多。”

杜鹃爱上了改稿，写完之后，她先读一遍，修改之后再给白满川看一遍。再修改细节，最终成稿就不足一万字了。

一周出一万字是她的极限，写书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一周出一万字，也属于同行业里的翘楚。很多作家埋头写了一个星期，也写不出一千字来。

因为情节很难设计，矛盾冲突难以放进去。一个好人变坏人得要有铺垫，一个坏人作恶也要铺垫，每一个配角都能出彩的文章是好文章。

李莎拿到书稿，第一件事就是阅读，她等这一周等得太漫长了。

“大反转啊，马从政才是幕后黑手！张家小姐果真死了，情杀啊！”

“我就说丫鬟明玉是卧底，那群混蛋不信我。”

李莎忍不住跑去打电话，把最新消息告诉编辑部里的人，把朝阳出版社的人弄得心痒痒。

“拒绝剧透。”

“杀了李莎！”

“拒绝黑幕，张小姐才是真爱。”

撩拨了编辑部的人，李莎喜悦地放下电话，“你现在有身孕了，虽然月份不大，但你需要存稿了。

从现在开始，周刊每周由一万字变成八千字，而你一周必须写超过两千字，这样一周存下四千字。

等你月份大了，精力不足，或是坐月子的时候，就不怕断更了。”

“不能断更吗？满川说可以的。他叫我不要写那么多。”

李莎摆手，“那是外行人的说法，一名合格的作者，必须保持更新。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得要趁年轻，有精力时多做点。

港城的大作家海子，就从未断更过。五年如一日，天天写作，字数多少不论，坚持写才能保持灵感。”

“好。”杜鹃决定了，她也要坚持写。

当白满川知道这件事，恨不得把李莎抓来，先油炸再吊打。

一周之后，朝阳出版社，晨会

“社长，读者来电话，问为什么《小楼》字数变少了。”

“读者来信谴责我们吞字，说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数了。根本不够一万字。”

“社长，《小楼》的读者来信，谴责我们改剧情，都说张家小姐不该死。”

社长说：“不行，我们把读者的嘴养叼了，下周开始连载四千字一周。”

编辑部：“我抗议。”

排版部：“严重抗议。”

设计部：“臣附议。”

其他部门：“臣等附议。”

社长：“我也没办法啊，少奶奶怀孕了，少东家下令不许强迫。否则断更十一个月，有稿子也不送来。”

编辑部：“找老板抗议。”

排版部：“抗议少东家。”

设计部：“少东家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