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心怀蜜谋(172)

可以说,若无公仲廉护持,任李恪昭智计通天也未必能活着走到今日地步。

若公仲廉非得以联姻关系巩固甥舅间的利益同盟,李恪昭寸步不让,于情于理似乎都会让公仲廉下不来台。

况且,若无公仲廉亮明立场带头支持,李恪昭的继任储君之路只怕会平白多出很大阻力。

对此,李恪昭却道:“舅父的护持之情,将来我自会回报。至于旁的事,我并未指望得他助力。”

“为什么?有他助力,你会容易许多。”岁行云纯是就事论事。

三公子、五公子都有舅家两名立场的支持,如今李恪昭在继任储君之位上已显势单力薄。他就这么有把握?

李恪昭在她耳边蹭了蹭,沉沉低道:“卫朔望的恩师是谁,你还记得么?”

岁行云懵了片刻,倏地惊讶瞠目,张口结舌。

去年刚到屏城没多久,李恪昭就告诉过她,卫朔望的启蒙恩师,是王叔李晏清。

做为当今缙王的亲弟弟,不到万不得已时,李晏清根本没必要在继任储君之事上站队。

毕竟他姓李,不管是三公子、五公子还是李恪昭中的谁最后得登大位,他王叔之位都岿然不动,所以没必要站队得罪人。

黑暗中,李恪昭缓声道:“君父忌惮外戚已久,这几十年已陆续通过许多事在循序渐进削减外戚实权。真到关键时刻,谁家舅父说话的分量都不如王叔。虽他与我们兄弟哪个都不亲近,但唯有我最清楚他期望什么样的新君。”

至于如何得知的,自然是通过当年还叫飞星的那个小眼线。

“所以,当年你将卫朔望送到他门下拜师受教时,已在为了今日布局了?”岁行云嗓音有些颤抖。

“嗯。”

“你怎知太子一定会……不好?”岁行云咽了咽口水。

“他是早产,先天不足,从小身子骨就差。不过那时我也就是心怀侥幸,赌一把而已。”

现今的局面证明了他运气不错,赌对了。

岁行云久久不言,李恪昭的睡意便渐渐卷土重来,气息缓缓平稳。

在他将睡未睡之际,岁行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颤颤以指戳了戳他的肩。

“又怎么了?”再度被迫清醒的李恪昭难受地哀嚎一声,不知该捏碎她还是该亲死她。

“最后一个问题,”岁行云闭目,轻声问,“若我没算错,那年你才……”

“十岁。唔,好像是早慧了些。”李恪昭嘀咕一声,整张脸埋进她发中。

沉默良久后,岁行云瞪着满目漆黑,喃喃道:“李恪昭,你不是人。怕是千年狐狸成的精。”

三度被吵醒的李恪昭终于忍无可忍,一个翻身便与她成交叠之姿,被中的手也不安分,熟门熟路地游走起来。

“你不是说……今日很乏了?”岁行云艰难克制着颤音,“这是……做什么?”

“采阴补阳。”李恪昭哑声,笑中带了点狠。

作者有话要说:万万没料到迎来了一个接连两天都加班的周末,最近实在透支过度,爆更会来得晚一点

第66章

由于李恪昭忙于政务, 岁行云亦需协助团山屯军练兵, 公仲家两姐弟在屏城做客期间,多是无咎代为照应。

如今屏城风气大开,与临近不足百里的宜阳已大不相同, 两姐弟在无咎的陪同下玩得很是尽兴。逗留了将近有半个月,才依依不舍地向岁行云与李恪昭辞行。

李恪昭也无留客之意, 仍委托无咎代为护送, 让姐弟俩赶在立冬之前回了宜阳。

屏城新政一年半以来,兴修水利、鼓励开山、奖励农桑、厚待军屯,

这不但使当地百姓愈发干劲十足, 备受战火困扰的各国流民也陆续闻讯而至, 在此安家落户或行商通贾。

如此,各项民生皆被带动, 这处百余年来仿佛自生自灭的边陲之地焕发出了惊人生机。

这年的屏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丰收,郡府税收结余远超预估。李恪昭主次主政一方便有如此亮眼政绩,无疑在继任诸君之争中拥有了三公子、五公子绝没有的重要筹码。

但这并未使李恪昭得意忘形, 照常每日面无表情地忙忙碌碌,为十二月回王都参与大朝会及冬神祭典做着各项准备。

而岁行云则尽职尽责担当着团山屯军都司, 花样百出地协助司金枝与叶明秀完善团山的各项军务建制。

虽忙碌辛苦,但岁行云整个人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散发着愉悦与恣意。

每逢她与卫令悦都得闲时,两人便会相约着出去闲散玩乐。

如今屏城气象一新, 再不必像当年在仪梁时那般做男子打扮才能出门,不拘什么场合都能自如出入,这让她俩逍遥似神仙, 却苦了李恪昭与卫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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