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妃之女(164)

在她看向远方的时候,司马延也在看她。她没有看到他凤眸中的幽深,以前那微不可见的寒意。

他有公务在身,自是不能一天到晚陪着她。

红岭被留了下来,取代了小竹的差事。小竹没有跟来庄子,这是司马延安排的,苏宓并没有多想。

庄子不比王府,有太多的野趣。苏宓会在一大早去乡间散步,也会在午后醒来时静静听外面的蝉声,夜里的虫鸣与蛙声是她最爱听的。

这样的日子和王府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她每天还要喝那些粥。司马延明明说过她不小了,她也觉得自己不小了,可是她还要喝这些东西。

呵,男人。

夏季的天气,有时候说变就变。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突然间布满了乌云。乌云沉沉压下来时,雨点随之落下来。

雨水混着土地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宓站在屋檐下,望着天。她喜欢这样的宁静的日子,有种岁月静好的悠闲。或许多年后的某年某月某日,她会和妈妈一起看雨。

那时,她会想念司马延吗?

这几日她一直犹豫,像是命运有了牵绊一样迟疑不决。一想到以后会离开朝天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她的心里就说不出来的空虚。

那种空虚让她无所适从,她清楚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情之一字,不知从何处起,亦不知从何时来。等发现的时候,它已然入了心入了血甚至入了命。

“哎……”

万般无解,唯有一声叹息。

庄子外有人请求避雨,红岭问明了身份,请示苏宓同意让人进来。避雨之人是三位出游的公子,其中一人苏宓认识。

沈家兴不知道这庄子的主人是谁,他今日同两位好友出来玩,不想途中会下起雨来,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这处庄子。

他们进来时,苏宓刚好进屋。

虽是远远惊鸿一瞥,三位公子齐齐看痴。

苏宓不经意地看过来,正好对上沈家兴的目光。沈家兴心头一震,这样的一双眼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美人已经不见,几人向红岭打听苏宓的身份。

红岭道:“几位公子若是不想避雨,可自行离去。”

几人闭了嘴,不敢再问。

沈家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那样一双眼。虽然没有看清美人的长相,但如果他见过这样的姑娘,不可能会想不起来。

那两人说起了闲话,一人道:“贾兄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前脚才攀上国公府,吴家转眼就失势了。我听人说他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这几天在变卖宅子,像是要带着母亲回乡。”

“这不能吧,十年寒窗苦,眼看着就要出人头地,他怎么可能回乡?”另一人说。

“我可是打听过了,他家那宅子确实要出手。他那母亲逢人哭,让好些同窗去劝他。他一意孤行,大抵是真的要走。”

“这都什么事?难道是怕被吴家连累?那些贵人行事,还真是叫人云里雾里。就拿沈兄来说,明明还被忠亲王召见过,谁知一直没有下文,这不是戏耍人嘛。”

“我想起来了!”沈家兴突然来了一句。

“你想起什么了?沈兄。”一人问,“是不是你想到了王爷的用意?”

沈家兴摇头,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那样一双眼。那是在张家的院子里,那个疯子月娘的眼。可是张家的那个月娘前些日子不是病逝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庄子上?

“沈兄,你这一惊一乍的,你到底想起什么了?”另一人追问。

张家突然被王府抬举,还有这个月娘,以前庄子守着的侍卫。就算沈家兴想不通其中的内情,但他也知道这是不能外说的秘密。

“我…我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废庄子,或许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

“切~”一人轻笑,“你就因为想到这个?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听人说那庄子以前住过贵人,后来不知为什么起了一场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什么都烧没了。”

“我还听人说过,附近曾经有村民在那个废庄子里拣过宝。”另一人说,“你说那好好的一庄子,就那么烧没了,之后为什么没有重建?”

沈家兴心思不在话题上,道:“贵人的心思谁知道,不是我等百姓能揣测的。”

“也是。”

几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雨渐小了。

红岭开始送客,几人道谢离去。

苏宓听红岭说起那些人说的话,心下微动。那些人说的庄子,会不会是妈妈曾经住过的那个庄子。

她想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那场大火毁了妈妈的容貌,妈妈又是怎么进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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