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妃之女(46)

“她…她怎么会在你床上?”忠亲王妃不敢大声,心惊了又惊, 沉得厉害。她颤抖着指指床上的人,又指指自己的孩子。“鹤儿,你这是想做什么?”

“母妃,外面说。”

忠亲王妃心下越发沉得厉害, 鹤儿分明是有意为之。她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脑子已然一片空白。

她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才惊觉不知何时长得比自己高了这么多。原本雌雄莫辨的五官,已经隐约有了硬朗的棱角。

再过一段时日, 鹤儿满十八。

到时候一切便会不一样。

“鹤儿, 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忘了她的身份吗?”

“她不过是寄居在王府的远亲,她的母亲是母妃远房的表妹, 她也是我的远房表妹。”

“鹤儿!”忠亲王妃痛心疾首,“你何必和母妃打马虎眼, 你明知道她是谁!”

“母妃,既然她是那样的出身,她为何要过这样的日子?不说是锦衣玉食, 至少也能活得光明正大。”司马延声音低下去, “如果只当她是王府的远亲,她也不应该如此。”

忠亲王妃何尝不知,可是圣意难违。“她应不应该如此,不是你说了算, 也不是母妃说了算。”

“孩儿知道。”司马延望一眼内室,床上那人睡得一无所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的人,明明单纯到一眼能看得清楚明白,却又好像有很多的秘密。”

忠亲王妃也年轻过,自是知道这番话的意思。

年少慕艾,鹤儿这是动心了。

以前她总愁鹤儿这性子该如何是好,不喜人接近,眼里容不得半点污浊。连算得上自小一起长大的婉儿都嫌弃如厮,更别提京中的其他姑娘。

“母妃也很同情她,她眼看着快要及笄,到时陛下自有安排。鹤儿,她注定和你不是一路人,你听母妃一句劝,莫要越陷越深。”

鹤儿将来要出入朝堂,岂能因此失了圣心?他们忠亲王府忠的是君,万不会和圣意背道而驰。这些道理鹤儿比谁都明白,为何突然如此?

“鹤儿,难道是她蛊惑了你?”

“母妃,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她连我的真实面目都不知道,如何知道蛊惑我?”

忠亲王妃不怀疑这话,旁人想蛊惑鹤儿,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事已至此,她难免会胡思乱想。

“罢了,我不管你对她是什么心思,总归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是我和你父王唯一的孩子,你万不能走错路。”

司马延声音极沉,“母世人都说赵贵妃如何媚惑君王,可她直到死妃位仍在。既然她父母之罪无人敢定,她为何要活成一个罪人?”

“住口!”忠亲王妃厉色,“天家之事,哪里轮得到你妄加议论!”

“母妃可有想过,陛下敬重你和父王,但我们始终是外姓人。太过的圣宠如同木秀于林,必招风雨。陛下千秋在位还好,一旦新帝登基,我们王府还能恩宠依旧吗?再者为帝者多疑,父王对陛下一片忠心耿耿,难道陛下会始终信任父王吗?”

一连几问,忠亲王妃勃然大怒。

鹤儿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敢私议朝堂。

“看来我和你父王平日里太惯着你了,惯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今日能为她顶撞母妃,他日就敢为她擅闯兴宁宫。与其看着你将来为一个女子惹下滔天大祸,我如何能留她!”

“母妃,不可!”司马延大急,“今日之事皆是我苦心算计,刚才你也看得清清楚楚。你曾经教过我,为人当信守道义。我与她已有同被之亲,我岂能不负责任。”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忠亲王妃差点跺脚,“朝天城好姑娘那么多,你说你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就认定了她?”

司马延越是执着,忠亲王妃越是要硬起心肠。

苏宓是可怜,她也很同情。但苏宓再可怜,也不值得她拿整个王府去冒险。鹤儿向来做事有主见,大事上从未让她和王爷操过心,为何这次如此一意孤行?

陛下的意思,谁敢违抗。

当年要不是她一时心软,依陛下之意怕是要落赵贵妃的胎。

早知会有今日一劫,她当初……

“母妃事事依你,唯独这一次不能依你。”

殿中除去母子二人,再无他人。平日里的母慈子孝已经荡然无存,有的是母子二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剑拔弩张。

忠亲王妃不能看着自己往歪路上走,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么严厉对待自己唯一的孩子。

“父王这些年名望与日俱增,这并非好事。所谓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盛极必衰的道理母妃应该明白但比起糊涂的臣子,或许比起糊涂些的臣子,恐怕君王更不放心名声极好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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