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妃之女(56)

只是鹤儿……

千纠万缠都是缘,也不知道是良缘还是孽缘。

姑娘家到了十五岁,应是早已开窍。这孩子听得倒是仔细,然而神色间懵懂无比,还是一团孩子气。说是相看,也不知道这孩子懂不懂。

那两人能有幸见到忠亲王,恨不得表现自己的浑身解数。忠亲王看似三言两语,却是引出许多话题。

语多必失,言多自有破绽。

他们说的越多,品性便越能看出来。贾方正有着读书人的清高,言语中不时流露中忧国忧民的情怀和欲报效朝廷却不太得志的踌躇。沈家兴是商贾之子,说话颇为老练,谈吐之间也留有几分余地。

以家境而言,沈家兴更胜一筹,但贾方正胜在家中人口简单。

苏宓表面上迷茫无知,实则心中已有定论。

这两人真比较起来,沈家兴更合适一些。贾方正学问虽好,但为人应该有些刻板和迂腐,远不如沈家兴来得世故圆滑。

她要的不是守规守矩的生活,她要的是有一点变通的日子。如果非要在他们之间做个选择,她想她会选沈家兴。

“这个沈家兴的母亲生了六个女儿,才生了一个儿子,平日里张口闭口都是要抱孙子。你这小身板要是生不出儿子,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这声音是司马延的。

她错愕地看着来人,“郡主,你来了。”

“我刚才说的听到了吗?”司马延靠得近。

忠亲王妃有些没眼看,这还是那个不喜别人踏进自己地盘的鹤儿吗?

苏宓呆呆的,“我…我要是生不出儿子来,他会休了我?还是赶我走?”

司马延凤眼幽深,“会,可能会休了你再把你赶走。”

其实两个都不会,但是肯定会纳妾。

苏宓露出害怕的样子,“郡主,那我…不能选他。”

她惊惧的目光落在另一人身上,司马延又道:“那个贾方正家里还有一个抱着的妹妹,听说早年贾母是当成童养媳养大的。”

这个也不行。

“我…我要是嫁给他,他那个妹妹怎么办?我…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要当坏人。”

如此一来,这两人都不合适。她既没有保证能生出儿子的能力,也不可能大度到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忠亲王妃无奈,鹤儿就是故意的。

忠亲王忙活了半天,到头来都是无用功。好在夫妻二人已知司马延的心思,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眼看着近午时,忠亲王给老妻递眼色。

忠亲王妃嗔他一眼,就知道他想留孩子一起吃饭,偏偏又怕鹤儿不给他面子,所以不好意思开口。

“我已让厨房备好了饭菜,你们一起吧。”

忠亲王妃不看司马延,笑着对苏宓道:“今日有破冰开网的鲜鱼,用千里之外的燕山顶峰初雪煮汤,滋味特别鲜美。还有养在暖池里的虾子,那暖池的水取至京外明泉,养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肠清肉透,开水一滚又甜又鲜。还有那葫芦鸡,当年的嫩子鸡。喂的是细粮,喝的是露水,吃到嘴里还有一股清香味。”

苏宓咽了一下口水。

看来大皇子给她送菜的事情王妃也知道,她在王妃和郡主的眼里都是吃货。她刚想拒绝,一抬头对上忠亲王炯炯有神的目光,也不知怎么地答了一个好字。

忠亲王妃也不看司马延,吩咐下人摆饭。

司马延坐到桌前时,苏宓感觉忠亲王似乎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吃的时间不长不短,忠亲王已然很满意。目送他们离开后,同自己的老妻感慨,说是自己今天没有沐浴更衣,那臭小子居然没有嫌弃。

忠亲王妃心情复杂,当娘的总比当爹的心更细。事关自己孩子的终生,她当然慎之又慎。她同情苏宓,也愿意在力所能及之处多加关照。可若真是娶一个这样身世复杂不得圣心的媳妇,她心里并不愿意。

方才相看之时,鹤儿巴巴地赶过来,想来是特意查过贾公子和沈公子的底细,连王爷都没查到的事情鹤儿都能查到,不可谓不费心。

再看那个孩子,知道是在相看婆家居然没有一丝女儿家该有的羞涩,想来还没有开窍压根不知男女之事。

鹤儿一头热,那边懵懂无知,她是越想越觉得说不出来的滋味。

忠亲王抚着胡须,虎目中尽是憧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臭小子愿意亲近的人,我看那孩子柔柔弱弱的又听话又乖巧。以后臭小子有她牵制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古话说得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还真没有说错。”

忠亲王妃闻言,白了他一眼,“你真觉得好?”

忠亲王哪能不知老妻的纠结,道:“胜娘,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过多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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