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师的烦恼+番外(163)

“明人不说暗话,终赛的风声想必大家都知道些。”张顷刻道。

楚封瓷:“……”并不清楚。

“这次是自由形式,发挥出最好的茶艺水平,然后进行评选。”他手微动,然后放在了下巴上,放肆的打量着翻青袖,又将目光转向楚封瓷,顿了一下子,狼狈的扭开目光。

然后凶狠的宣誓:“翻青袖,这次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楚封瓷:“……”等等你不是来挑衅我的吗?

思虑片刻,楚封瓷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清甜的山泉水泛起了一层涟漪。很自然的接上了话题:“拭目以待。”

张顷刻又傻傻的怔了一下,红晕快要从耳根蔓延到双颊了,最终一甩袖子,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只是身形有些狼狈。

他穿出人群,等脸上的热度退了些。手不禁抚上了腰间暗藏的玉匣,眼神暗了暗,抿唇再不回头的走了。

何以不污低声自语:“这小子很自信嘛……难道真得了什么好茶叶,可他那个水平,驾驭的住么。”

翻青袖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将注意力转向楚封瓷,问:“生病了?”

楚封瓷脸上还带着病气,有些孱弱的样子,听到这话低低“嗯”了一声。

翻青袖又道:“比赛不过几时就开场了,撑得住吗?”

这话也是别人想听的,茶师休息席本来也算半个公共场合,想听八卦的人都不动声色往楚封瓷处集聚,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情报。

何以不污被环聚的热了起来,顿时就瞪向周边,让他们离远点。

而楚封瓷则轻轻笑起来——他本就不是一个面上多冷硬的人,通常是心比较黑。

这么一笑,清空了附近不少血槽,他才接着说,声音清润的像融化的雪水,暑气尽消:“烹茶而已,不碍事。”

他轻飘飘一句,仿佛将烹茶当做手到擒来之事。连听他这么说的人,都忍不住想:也对,烹茶不过小事一桩——!

……等、等等,方才我听到了什么?!

好生傲慢的人!

连何以不污都挑起了眉,面上神色似笑非笑。

翻青袖倒是没多大反应,耿直的问道:“你准备了什么茶叶?”

此时楚封瓷站起身来,低头漫不经心的拨动了一下掩在墨竹披风下的木匣。

由陆慈唐赠与,武器大师诺尔尼亚亲手打造的存世不多的茶叶收纳盒,里面正装着他这场比赛要用的名茶。

虽然与第五涉远出去那天一心扑在了虚操器的第一次操作试用上,但好歹秦淮下为他操碎了心,早就问过他要准备什么茶叶。

当时楚封瓷正“看着”一本茶籍,听到秦淮下的问话,也只“嗯”了一声。一边翻了一页书籍,一边冷静的说了一个名称。

听完楚封瓷的答复,秦淮下就沉默了许久,冷嘲了他两声胆子大。

此时黑发的少年回想起那时秦淮下的反应,犹觉得无辜。

他睫毛轻颤,很耿直的回答了翻青袖的问题:“云南……”

“咳咳咳!”何以不污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内脏贡献给大地般的撕心裂肺。

等两人都默默将目光投向了他,何以才特别夸张的大声叫道,犹如一个智障儿童:“比赛马上开始了,大家做好准备了吗!我好激动啊!激动啊!啊……”

楚封瓷:“……”

翻青袖:“……”

何以:“……”妈的智障。

“何以你……”翻青袖有点迟疑的说道:“生病了?”

何以不污苦不堪言,看你们两个耿直狗交流我都快急死了。毕竟是比赛之前,所用的茶种都该保密,各自讳莫如深,这样以后才不容易发生冲突。

没想到两位茶师在他面前打起了直球,一问一答,他可不想知道楚封瓷的答案。

此时何以也不好直说,只干巴巴道:“我们先一起去会场吧,熟悉环境……呃,楚君你有朋友要等吗?”

楚封瓷想陆前辈和第五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也淡声应道。

“好。”

三人借着路上时间讨论一番茶道,楚封瓷对这个世界的茶道体系一向求真若渴,便只听少说,沉默的在心中构建了对自身茶道的感悟。

只是偶尔谈上两句,神色平淡。

听在翻青袖和何以两人耳中,却觉得新奇,一时两人都起了兴致,到最后也是获益匪浅。

比赛时间其实安排的很紧,到会场不过片刻,最终的决赛就开始了。

楚封瓷和两人告别,被各自的茶侍引入一间静室中,除去足下铺设的一片沁凉的石子地,和面前一张低矮的檀木茶几,左边一丛青竹,静室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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