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罗场裹紧马甲/我在修罗场裹紧五个马甲(54)
谁结婚?
结什么婚?
什么时候结婚?
怎么就要结婚了?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傅阳舒柔和了表情,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小心地圈住。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些难以接受——如果一个不认识的人对我说出这话,我也不会信。但没关系,我会慢慢等你,等你能接受为止。”
程微言的确无法接受,甚至想马上离开这里。
被傅阳舒握着的那手变得十分僵硬,她屏住了呼吸。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的身份、过去,甚至是她的名字,这些记忆全消失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程微言一时语塞,面对着那写满期待的脸,她沉默良久,才说,“抱歉……”
就算是真的,她也无法相信这件事。
傅阳舒的笑容僵硬了些,但他很快缓和下来,温声道:“没事,只要你醒了就好。你总会想起我来的。”
程微言不确定地问:“你说我的头受了伤?”
“是。”傅阳舒解释,“之前你摔下楼梯,磕伤了脑袋。医生及时帮你处理了伤口,但你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医生?”程微言左右看了两眼,“我是在医院?”
可这里的布置也不像医院。
傅阳舒:“本来是在医院——伤口痊愈后,我就把你接回了家,有家里的周医生照看着,更方便你养伤。”
“说起周医生——”他轻拍了下程微言的手背,然后站了起来,“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去请他进来帮你看看——等他检查过你的伤了,我再帮你慢慢回忆以前的事。”
程微言点头。
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她却从他的言行中感受到了不作假的关切。
在记忆全都丧失的情况下,他的温和仿若一只小舟,带她从飘荡无依的湖泊寻找着岸边。
傅阳舒把周医生带了进来。
在他的示意下,周医生检查了一番他所说的“伤口”。
但等撩起了程微言额前的碎发,周医生却沉默了。
不好意思,伤口在哪儿?
他为什么没看见?
隐身状态吗?
见他面色凝重,程微言轻抬了眸子:“怎么了?”
莫不是伤得太严重?
“没事。”周医生又凑近了点,眯着眼睛找了半天。
啊,找到了。
他盯着那道浅浅的、还不及他半个指甲盖那么长的,已经快痊愈的小伤疤,寻思了好久,才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这说法其实比较保守。
何止是“差不多”,这头上的印子不仔细瞧根本就找不着!
奇了怪了,这样的伤也会引发失忆症么?
难不成是内伤?
周医生正准备探道灵力进去,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傅阳舒止住了:“既然没事,那就让微言好好休息。”
他回头一望,才发现傅阳舒正盯着自己。
手一僵,周医生顿觉惊愕。
只一天的工夫,傅阳舒怎么变成了这样?
往常见他,总把情绪都写在脸上,是喜是怒,看表情就知道了。
可眼下,他却眼神冰冷,瞧不出情绪好坏。
但周医生还是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警告意味。
不过细想,从昨天他把程微言从后山抱回来起,状态就一直不大对劲。
周医生的心一沉,一时找不出话来。
还是傅阳舒率先开了口。
“周爷爷,您也先回去吧。”他往前一步,说,“这里有我看着。”
周医生走后,傅阳舒又坐到了程微言身边,脸色温和:“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微言迟疑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种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感觉,非常难受。
而且,失忆这么大的事,那位周医生只看了两眼就说没事了,什么器材、工具都没用上,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傅阳舒却极有耐心。
他说:“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以问我。”
程微言看着他,见他笑容清爽,又十分坦诚,便也将疑问全盘托出:“你说我和你是……是……恋人?”
听她犹豫着吐出这个词,傅阳舒脸上的笑意加深。
眸子弯了弯,他一笑:“更准确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比恋人还要更亲密,更近一步。
他的打量太过直接,烧着毫不掩饰的爱慕,叫程微言稍别过了眼神。
半晌,她才说:“那……我的家人呢?”
她想知道,除了傅阳舒,她身边的人还有谁。
傅阳舒笑着说:“叔叔阿姨每天都会来看你,如果看见你醒了,他们一定会很高兴。”